“好好好,陪你,先回去,太冷了。”我裹着她上楼,遇上正好下楼的老太太,擦肩而过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倒了杯热水给她。“你是不是真的不走了?”小蕊像个求妈妈买玩具的小孩,一直要求我的承诺,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我承认我心中瞬间暗爽。
“嗯,不走,我陪你。”我放好水杯躺进被子里,暖暖的。
“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需要你。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赖着你的,我很知好歹。”小蕊还是喋喋不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睡吧。”我关上灯,小蕊紧紧抱着我,埋头在我腋窝下,我听到她说:“今晚不要想别人,只想着我。”一夜无眠。
大飞趁着寝室没人跟我说,他爸爸摊事了。大飞的舅舅是他们那儿一个挺大的官,逢上国企改革时当地有个大工厂开不下去了,他舅舅就琢磨着便宜自己家人。大飞家那时候没啥钱啊,以很便宜的价钱就承包下来了。
“这就出事儿了呗!”大飞哀怨地说。最近他舅舅也快退休了,寻思最后捞一笔,没想被一封匿名信捅了出来。“上边一查,查到我爸这。说实话,这么多年,那厂子就是个维持,该卖的早就卖得差不多了。本来我爸是真想好好做,这回也没机会了。幸好上下关系打点得好,提前听到点风。但是,我爸也病倒了。”
“这玩意严重吗?”涉及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我也有点忐忑。
“说是国家财产流失……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过几天我再回去,我舅舅没孩子,对我特别好,看看家里怎么安排吧,可能要出国。”大飞一句没提他爸爸,让我觉得很奇怪。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首先关心爸爸的情况?后来我才知道,他没有完全说实话。
看着大飞郁闷的脸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两天和小蕊的事。睡不着的时候我很想问问同样辗转反侧的大飞,你对小蕊什么意思?估计他也没啥心情回答。偶尔能接到小蕊的短信,都是无关痛痒的内容,闭口不谈那晚的事,直到几个月后我再次遇到她。
那时候大飞已经回家了,晚上我和阿兰、大明和他的小红鞋去旁边的糖果酒吧玩。驻场的女孩都挺漂亮,我们玩得也忘乎所以。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兑着软饮干了一瓶芝华士,还嫌不过瘾,又要了一个净饮。我和阿兰就扯淡,扯到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大明就在旁边吐,一边吐一边捂:“妈啊,我吐的不是酒,是血啊!”
小红鞋很明显不高兴了,塞着个西红柿吃半天,边用脚踢大明边埋怨:“你行不行啊你?一会咋回去啊?一会我自己回去!”这边人仰马翻的时候,忽然一堆人从舞池往外冲,差点把我们桌子掀倒。“干吗啊这是?”阿兰不高兴了,起身就要拦人家。那边没理我们,呼呼往外跑,这是有事啊!我来了兴致,跟出去寻思瞅瞅。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外面十多圈人围着,我踮起脚使劲往里看,就看见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生哭喊着什么,旁边有个男的倒在地上,还有个挺高的穿个线衣在旁边打电话:“救护车救护车!”
“怎么的?这是打完了?”我小心地问旁边的一哥们,外套都没穿就跑出来了,比我好事啊。
“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因为个女的两伙人发生了口角。那小子挺厉害,叫来好几个人,拿着木头棒子就把这男的给揍了。看见没,倒地那小子。挺倒霉,好像还不是他的女人,也是个喽罗。”这男的够简要地把整个事件告诉我,真是个好民众,几分钟把事情打听得挺清楚。
“哦。”我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挺严重啊,救护车都要来了,估计警察也要来,赶紧趁乱走人吧,要不还得协助调查。我转身要往回溜,忽然觉得这哭腔耳熟。我扒开人群往里看,是小蕊。
她打扮得像个学生,戴着个发卡,跟平常很不一样,怪不得没认出她。
阿兰搀着大明出来,“走啊?”看出大明很沉,还在说胡话。
“你赶紧带着他俩走吧,我遇到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留下来。
“那你小心啊。”阿兰骂着大明打车走了。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大明也被打了,赶忙让出一条血路给我。鬼使神差地我就奔着小蕊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想,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趁乱把小蕊从人堆里拉出来,她惊诧地看着我,一瞬间我忽然害怕她不肯和我走。幸好她乖乖地跟着我,感觉到她的手慢慢地紧抓住了我,转头看了眼鼻子冻得通红的她,立刻鼓起了勇气推开周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小声说着好像做错了什么。
“行了,没人问你。”带她到路边我打了个车,随便找了个旅馆放置好她就出来了。已经凌晨,一只黑色的猫弓着腰从我脚边一跃攀上辆货车的底盘。抽了根烟刚要走,小蕊突然跑出来,看见我好像看见了救星,慌慌张张奔过来,“姚赫,怎么办?我朋友被带到派出所了!”我忽然饶有兴致,你不挺能的人吗,认识的人那么多就没个罩得住的?进个派出所就慌成这样?我转头掏出手机给大飞打了个电话:“哥们,我碰见小蕊了。”大飞给包哥打了个电话,当天早上人就放出来了,年轻人因为女人闹个事,人家连钱都懒得罚。过后,大飞给我打电话:“怎么的?你相中小蕊了?”本来我没觉得什么,听大飞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做得确实有点欠妥当:谁知道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小蕊和那帮人什么关系,还找大飞帮忙,操——这叫什么事?“行了,我没啥意思,我这边都自身难保了,小蕊有你照顾我也放心。”大飞话里有话,我也懒得体会了,爱咋咋地吧,就当我发烧还那夜情了。
回去果然发烧了。
迷迷糊糊接到小蕊打来的电话,好像说昨天晚上的事,谁在酒吧碰了她一下,结果和她一起的那伙人就非要教训人家,反被人教训了。我口渴得厉害,忘了说啥就直接睡过去了。偶尔醒来听见大明呕吐的声音还寻思着怎么小红鞋没照顾他,再睁眼发现已经天亮了,想看看几点手机还没电了。就这么发着烧醒来睡睡了醒,大概晚上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该吃点药了。身子软软地爬下床,屋里一股呕吐物的味。骂人我已经没力气了,看着在床上比我还窝囊的大明,喝那么点倒下一天啊?我捅捅他,“哎醒醒了,给我找点药。”大明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是几点啊?还没天亮啊?”我扶着疼到要裂的脑袋把闹钟递到他眼前。“啊,才八点啊,怎么还没天亮?”我使出吃奶的劲从牙缝蹦出三个字:“给我药!”大明这才清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我说,你昨晚去哪了?怎么这么惨?”懒得答理他,把退烧药咽进肚,用最后一点力气爬,“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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