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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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瞽叟的身子,口中劝道:“父亲快不要如此!父亲快不要如此!”一面说,一面细看瞽叟的两眼}目珠直流。不知如何一想,竟伸出舌头去舐瞽叟的眼泪和他的双目。

        哪知瞽叟受到舜的舌舐觉得非常爽快,以为舜又取了什么药来医治,便问道:“舜儿,这是什么药?搽上去很爽快。”

        舜止住了舐,说道:“不是搽药,是儿用舌头舐呢。”瞽叟道:“这个是古方吗?”舜道:“不是。是儿刚才意想出来的。”

        瞽叟道:“没有这件事!舌头舐舐,哪里能治目瞽呢?”舜道:“父亲且不去管他,既然觉得爽快,就容儿再舐舐如何?横竖总没有妨害的。”瞽叟听了,点点头。

        舜于是抱了瞽叟的头又狂舐起来。瞽叟又连声叫道:“爽快!”舜因父亲觉得爽快,又秉着至诚,聚精会神,左右不住的乱舐。约有半小时之久,瞽叟忽然大叫道:“对对对,我的眼睛似乎有点亮了!”舜忙细细一看,果见瞽叟久经翳塞的眸子之中,微微露出一点青瞳来,不禁狂喜。便说道:“父亲,既然如此,儿想不要间断,趁此治他一个全愈吧。”说着,又抱了瞽叟的头,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秉起一百二十分虔心,不住的左右乱舐,当舜初舐的时候,象及后母都以舜为愚妄,在后面呆看暗笑。到得此时,听说有了效验,大家都走近了。舜足足又舐了半小时,几乎舌敝口干。瞽叟连次止住他,叫他少息,舜亦不顾。后来瞽叟叫道:“好了,好了!我完全能见物了!你歇歇吧,让我试试看!”舜听了,方才走开。那时瞽叟的双目虽然屏障尚未尽消,然而看物已能了了。三十年在黑暗之中过日,妻子儿女睹面不相见,一旦重睹光明,这种欢喜真是非言语所能形容。最奇怪的,平日在一处极熟之人,此时看见,都不相识。敤首是生出来时已没有见过,舜和象看见时都尚幼稚,此刻成人长大,体态状貌当然换过,所以亦不能认识。他的后妻仿佛还有点影子,然而亦老瘦得多。这时瞽叟举目四面一看,人虽不认识,却猜得出。便向舜叫道:“舜儿,刚才天子称赞你大孝,你真是个大孝之人。我双目复明,纯是你的大孝所感。

        哈哈,我真有福气呀!生此大孝之子!”舜听了这话,虽则是谦谢,然而心中亦说不尽的愉快。过了几日,舜又舐了不少次,瞽叟目中翳障尽去,完全好了。舜恐帝尧久待,便辞了父母,向首山而来。这时瞽叟舐目复明之事早已传遍各地,莫不称颂舜的大孝。这日,舜到了首山,却好帝尧等亦刚从南面上首山而来。

        原来帝尧自舜家里出来,跃过首山,就向河洛之滨而去。

        后来从人得到瞽叟舐目复明之消息,奏明了帝尧。帝尧不禁大喜,暗想:“我前日向鼓叟说双目重明之话,不过宽慰之词,不想立刻就应验。但是总是重华大孝所感,所以有此效果。此刻重华不知欢悦到怎样情形,我再去看看他吧!”想罢,便命驾回首山而来,哪知在山上遇着了。帝尧等即向舜贺喜,又问他当时情形。舜一一说明,帝尧等听了都非常诧异,又不胜佩服。当下仍旧下了首山,再向河洛之滨行去。

        一日,到得一处,只见河渚之际有五个老翁在那里游玩,庞眉皓首,衣冠伟异,看那神气举止决不是寻常民间的人物。

        大家颇是疑心,正要想去询问,忽听得一老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期。”接着第二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谋。”接着第三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图。”接着第四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符。”接着第五老又高声唱道:“河图来了,推的是龙,衔的是玉绳。”五老唱毕,大家听了个个不解。

        太尉舜忽然醒悟,正要开言,忽听得五老又齐声高唱道:“哈哈哈!大家都不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的只有这个重瞳子的黄姚。”唱完之后,霍地化为五颗流星,其光熠熠,飞上天际。

        细看他的方位,却是昂宿的宫度。大家诧异之极,都来问舜道:“他们说太尉知道,究竟他们是什么神怪?”舜道:“某昨夜仰观天象,看见金木水火土五星忽然不见。正觉奇怪,不想竟在此地游玩。他们就是五星之精呢。”帝尧道:“他们唱的什么河图,想来就是此河之中要出一种异宝,叫朕预备迎接,汝想是不是?”舜道:“极是极是。五星之精游戏人间,决非偶然。况且他们明明说河图将来,告帝期,告帝谋,正是请帝预备的意思。”帝尧道:“大河淼淼,到底河图从何处来?朕等在何处预备呢?”舜道:“依臣愚见,五星之精既然在此现形,想河图之来亦必在此地,就在此地预备吧。”帝尧道:“怎样预备呢?”舜道:“臣的意思,天地之至宝将来,迎接之礼必须郑重。最好请帝沐浴斋戒,择一个良日,筑一个坛场,对于大河而祭祀,方足以表示诚敬,不知帝意如何?”帝尧点首称是。

        于是大众就在河滨止宿。帝尧率领群臣斋戒沐浴,又叫太史择日筑坛场,并择了行礼之期。但是河的北岸山势逼仄,诸多不便,只能迁到河的南岸,恰好在河洛两水的中间。坛场筑好,那行礼之期是二月辛丑日昧旦。

        到了这日半夜,帝尧率领群臣到坛下预备一切,一至昧爽,就举行祭礼。个个竭诚尽敬,自不消说。帝尧又将一块白玉沉在河中,以为贽礼。祭毕之后,大家休憩一会,再到坛上,向着河水观看,不知这河图从何而来。渐渐日影正中,但觉长空一碧,万里无云。各处村舍炊烟四起。细看那河中长流浩浩,一泻千里,气象壮阔而幽静。大家望了一会,日影已昃,正要下坛,忽见河中发出一道五色的荣光,灿烂夺目,不可逼视。

        大家看得稀奇,又立住了。

        隔不多时,又觉河中透出一股淑气,氤氤氲氲,如绵如絮,如烟如霭,若近若远,与这荣光相掩映。转瞬之间充塞于天地,把帝尧君臣仿佛坠在五里雾中。又过了些时,远望四山之上蓊蓊翳翳腾起无数白云,直上天空,将青天遮祝接着就是风声大作,万木萧萧,作回旋漂摇之势。帝尧君臣正有点诧异,忽见河水中流汹涌异常,有一个极大的动物昂首出水而来。仔细一看,乃是一条长龙。又定睛一看,龙腹下尚有四只大脚,又似马形,究竟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但见它口中衔着一块赤绿的物件,上岸之后,直向坛场,缘坛而上。那时左右侍卫之人看见那形状都吓得倒退。帝尧君臣虽则不惧,但是闻到腥涎之气,亦觉恶心。那龙马的头伸到坛上,即将口中所衔的物件吐下,立刻转身入河而去。霎时间风也止了,云也敛了,依旧是长空一碧,万里皎皎。只有荣光休气依稀仿佛犹未散荆帝尧君臣知道这就是河图来了。细看那物件,颇如龟背之甲,广约九寸,以白玉为检,以赤土为口,泥以黄金,约以青绳。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图,上面详载列星之分,斗政之度,地理及山川的脉络,以及帝王纪兴兴亡之数。并且有两句文字,叫作:辏诘鬯矗莸笔芴烀!?br/

        帝尧看了,递给众人传观,就向太尉舜说道:“朕要传位于汝,岂是私意?汝看有凭据在此,真是天命呢!”舜惶恐之至,稽颡辞谢帝尧道:“天意如此,汝尚有何说!”当下收了河图下坛。即便整装下船,要从南岸渡到北岸。

        刚到中流,只听见船头上从人叫道:“凤凰来了!凤凰来了!”帝尧君臣探首篷窗一看,果然一只凤凰,自南方翱翔而至。口中仿佛亦衔一项物件转瞬间直扑船头,将口中所衔的物件,放在船上,随即转身飞去。从人忙将那物件送呈帝尧。帝尧与群臣取来一看,原来亦是一个图,图上所载亦是各种天地人的事理。帝尧大喜,向群臣道:“今朝一日之中连得两种天瑞,龙凤效灵,天地献秘,朕看起来都是舜得天命之征兆呢。

        ”舜听了更觉惶窘,再三谦谢,帝尧亦不再言。达到北岸,回头一望,只见南岸河洛之滨那股荣光又氤氤氲氲的喷个不止。

        大家看了不解。大司徒道:“不要是还有至宝要出现吧,何妨再渡过去看看呢?”帝尧亦以为然,于是再渡到南岸。

        只见那荣光发起之地仿佛露出一块白玉。众人掘起一看,原来是一块玉版,方约一尺,上面刻着许多图书。细细审察,才知道图是画的天地之形,书是记的天地造化之始,但是文气并没有完全,不知何故。后来大司农倡议再向下掘。果然又得到一块玉,大小厚薄与前玉无二。拼将拢来,竟成一对。读起来,文气亦方才完全。众人皆大欢喜,于是收藏起来,再乘船回到北岸。随即一径归去,沿途并无担搁。

        到京之后,帝尧就叫人将河图上的文字抄下来,藏在东序之中,以备他日检查。又因为河图是天瑞至宝,不易得到,于是殚思竭虑做了一篇文章,叫作《握河记》。这篇文字早已不传,所以它的内容无从考见。从古相传,但知它是说明受历数的意思罢了。

        过了几日,文命等班师入京。即日与皋陶等入朝觐见,帝尧念其勤苦,特别慰劳,又奖赞文命治河功绩之伟大。文命谦谢一番,又奏明九州已平,尚有九州之外未曾施治,意欲即往考察。

        帝尧允诺,便问道:“汝此次预计几年可以完工?”文命道:“臣预计三年已足。”帝尧道:“九州之外广大之至,三年来得及吗?”文命道:“九州之外水患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假使水患不多,臣不过巡阅一周;假使水患亦大,臣拟指导他们一种方法,叫他们自己去施治。虽说王者天下一家,不分畛域,但亦不必勤劳中国的百姓去代他们做,应该叫他们自己负责任。所以臣此番出去拟不多带人去,就带了天地十四将及伯益、之交、横革、真窥、国哀五人,又带几个兵士整理行李粮食,也就够了。”帝尧道:“海外路险,而且一切情形与中国不同,难保不有危险,汝不怕吗?”文命道:“臣仰赖天子洪福,且有云华夫人所赐敕召鬼神之法,又有天地十四将,谅不妨事,请帝放心!”帝尧听了,点点头,良久又说道:“汝在外劳苦多年,且去休息,好在九州已平。九州之外,略略从缓也不妨。”文命谢了,就和诸人稽首退出,来见太尉舜。

        那时舜适值与乐正质在那里演奏乐器。原来古时王者功成之后,一定要作一种乐章,以享上帝。帝尧在位已八十载,无日不在忧危之中,所以于作乐一事无暇提及,仅仅叫质做了一种山林之舞,来点缀点缀而已。为什么要学山林之舞呢?一则帝尧心在民生,想到洪水泛滥,人民蛰居在山林之中,非常困苦。学山林之舞,就是寓一种不忘民困之意。二则帝尧在君位颇以为苦,常想择贤而传位,那么他自己可以高蹈林泉,以乐其志。现在既然还做不到,只好暂学山林之舞,以寓他的寄托,这是他第二个意思了。

        后来九州洪水,渐渐平定。大司徒等以为郊祀宗庙乐章不可不备,因此力请帝尧作乐享上帝,以告成功。帝尧不得已,就叫乐正质去预备,到这时已具有规模。因为太尉舜于音乐素有研究,所以请舜商酌指点,邀了夔来共同研究。众人正在讨论,钟磐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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