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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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风从激动中缓过神来,才发现仇韶这模样不大正常,仇韶从他捡到的第一眼起就眉头紧拧,外袍不知去哪儿了,一向洁净端整的衣袍上沾蹭着污迹,坐在椅上一杯一杯的灌凉水,浸得领口一片深色水渍。

        独孤风给仇韶提茶进来,惊了一跳,方才没瞧见,原来仇韶背后衣服被热汗湿透,汗淋淋的好不狼狈。

        可这武林中,还有谁能让白教教主如此狼狈?

        独孤风再糊涂,也不由警惕起来,关紧门窗,压低声音问:“教主,您是遇到仇人了吗?您脸色……很差啊!”

        可以说,是从未见过,前所未有的差啊!

        在独孤风这种末流小江湖心中,仇韶可一直是属于高山仰止般的高人神话存在,能让高人都棘手的事,绝对不是自己这种道行的人能帮得上忙的,年轻人忧心忡忡,不时看向窗外,希望牧护法能及时救场。

        半晌,仇韶又喝光了一壶水,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才开口。

        “这个世上,本尊的仇人都在坟头里。”仇韶说:“本尊只是心里不舒坦。”

        独孤风松了口气,关切问:“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啊,需不需要看大夫?怎么种不舒坦法啊?”

        仇韶想了想,如实告知:“特别想揍人的那种不舒坦法。”

        “…………”

        独孤风思前想后,还是带仇韶去了街口那间还没打烊,挂着悬壶济世的小药铺。

        大夫抖着一把山羊白胡子,摸了半天脉。

        “小伙子,肾气很旺啊。”

        仇韶:“……所以?”

        独孤风:“大夫,您能不能简明扼要的说下?”

        大夫让仇韶换了只手,又把了半天。

        “简单说,就是没病。”大夫笑说:“我看了半辈子病,这位公子的身体可谓是那多人里最顶好的,没病没痛,就是精力太旺没地撒,年轻人,没成亲吧?”

        仇韶闭着金口,不回话。

        这大夫平素也是个八卦的,坐诊看病就爱跟街坊邻居瞎侃,“老夫听说啊你们武林人练功特别讲究,都要是童子身才能练好的是不是?那武当张三丰就做了一辈子斋和尚,真是可怜人啊……年轻人,看你武功应该不错,想必也是一路忍过来的啊。”

        仇韶:“本尊不——”

        仇韶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愣生生的咽回去了。

        白教功法与少林武当不一样,他们不讲究那些,教中子弟妻妾成群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每个人适合的功法不一样,若学的真是张天师那套功法,为成大业,一辈子童子身又有何不可——

        想起竹林那天的事,仇韶不禁后知后觉的怕了起来。

        若自己真练得是武当一系的功,那岂不是要让牧谨之毁于一旦!?

        独孤风觉得自己真是愁死了,大夫看了半天,仇韶眉目间的郁色却越来越浓,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似在庆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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