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展开自己签文。
“四十九,戊壬。张子房遁迹。下下。彼此家居只一山,如何似隔鬼门关。日月如梭人易老,许多劳碌不如闲。圣意:名利阻,且休问,讼宜和,病有愿,婚姻迟,行人远,欲获吉,且安分。”
佳欣面对这张签文呆住。
这是在说什么?
似乎字字句句漫不经心,又却似上天垂怜,告诉她一个过去将来。
日月如梭容易老,许多劳碌不如闲——是不能闲吧?
漫天神佛,你们究竟要我承负些什么?佳欣咬牙,掌心似能刺出血来,胸中排山倒海。翻来覆去,婚姻迟,行人远,不着边际的字句敲打出她心中混杂无章的疼痛。
“张子房遁迹……”旁边的慕容替她念了出来。
高士奇拈着胡须。“你们可知道张子房是何人么?”
佳欣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只觉耳熟。
慕容十八却才学娴敏。“便是搏浪沙误中副车的张良嘛。老先生勿要欺年轻人无知无识。”
她掩嘴微笑,显然平衡了许多。
佳欣却连苦笑,也笑不出来。
“不准不准。”高士奇为佳欣解围。“这分明是说世俗钻营之人,赵姑娘并无所求,又如何当得张子房遁迹之劝呢?”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引着佳欣绕向另外一侧,从侧面回去大殿。
慕容十八自然不好再跟随,却望着佳欣她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座上,高士奇将两人的签文都呈给康熙过目。
康熙一笑。“你看这签文制的,士庶得它,官员得它,妇人得它,都可有一番解释,实在是妙极。”
“主子说的是。端看众人捧签之时心中如何一凛,便能拨开云雾,知晓自己所求的究竟是如何一个前程,也不枉编制如此繁复文字的一片苦心了。”
君臣一人一句,便听得佳欣浑身冷汗下来。
——果然。佳妍若得此,胤祥若得此,胤禛若得此,不也有一番念想?
自己若得慕容十八那签,若得高士奇那签,不也一样会胡思乱想,情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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