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因被康熙分派去照料炎枫等一众皇子家眷而并未掌兵,是以木兰秋变,刚好置身事外。这话由他来说,也算得体。
康熙却冷哼了一声。“既然各占立场,那这几日给朕上折子的,难道是妖魔鬼怪,假托你们的名字么?”
此话一出,座中各人俱都垂下头去。
“一项一项来。”康熙冷笑了下,“先议第一项,胤祥与兆佳氏应处何罪?一个一个说,每人都要说。”
骤然,胤禛扯着那拉氏当先跪下。“皇阿玛恕罪,儿臣不敢妄言!”
众人有学有样,纷纷离席跪了下来。“儿臣等,皆不敢妄言!”
“皇上,”宜妃与此事无干,同胤禟一样占着说话的身份,“既是朝堂上的事情,该是爷们议论的,现今诸多女人在此,成何体统?今儿是良妃妹妹大喜的日子,皇上若是逼得咱们退席暂避,恐怕是拂了妹妹的一片喜兴了。”
不干政?笑话。清朝入关一来,女子干政得比唐朝明空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孝庄在时,圣明如康熙亦要早请示晚回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现在康熙集权手腕之下,后宫虽然示弱。不过将重心倾向了各皇子身上而已,若说真不干政的,恐怕只有胆小怕事的良妃了。
康熙瞥了良妃一眼。
宜妃德妃等都齐打眼色。良妃只得附议,跪下来恳求道,“皇上。今儿个……要不,就算了吧。大伙儿难得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地在一处……”
“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在一处?”康熙陡然发怒,将整个餐桌掀翻。
这一下子。里里外外宫人太监在内,人人都跪伏下去,不敢出声。
康熙沉声,却止不住语调中的怒火。“和气?开心?是谁上折子说,三阿哥为谋反助逆,应当同大阿哥一体圈禁?是谁上折子说,十四阿哥与十三福晋有私。当赐死十三福晋。以儆效尤?又是谁上折子说,八阿哥近日频频联络妖人,恐有妄动?民谚说得好,狗咬狗,一嘴毛,朕看,朕养的不是儿子,统统是狗。是狼,一群白眼狼!”
“皇上息怒!!”众皇子,有关的,无关的,都叩伏在地。心中有鬼的几个,更是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皇阿玛,儿臣,儿臣是在二哥身边……卧……卧底……”三阿哥哆嗦着嘴唇辩解。
“皇阿玛,儿臣同十三嫂是清清白白地!”胤禵扬眉不服,少年天性。
“皇阿玛,儿臣结交道士一事,乃是尊皇阿玛密旨,小人无良,求皇阿玛主持公道!”八阿哥此言一出,倒是让好几个有心人错愕了一下。
但嘈嘈吵吵,一时间什么言论都淹没在声浪之中。皇子们哭的哭,闹的闹,一派鸡飞狗跳,不成体统。宫妃面面相觑,有干系地担着份心,没干系的乐得看热闹,都是各怀鬼胎,虚情虚意。
“都给朕闭嘴,来人,再有谁吵闹,拖出去斩了!”康熙盛怒之下,抽出随身侍卫腰间宝剑。嘈杂声似电视机音量一下子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门口一个袅娜弱质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
“臣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佳妍盛装,一手扶着一个小宫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眼上蒙的布条都选了绣花式样,衬着柔柔声音,娇媚轮廓,一时间将满座粉黛都比了下去。“皇上,臣媳因诵经来迟,还望恕罪。”她福了一福,站起身来。
茫茫宦海,她就如一叶清清白白的小舟,任自飘零,任自洁白。一时间,不仅胤禵,座中众人,都心神若动。
“佳妍。”康熙放柔声音,直呼儿媳名字。“为胤祥诵经么?诵的什么经?”
“回皇阿玛,”佳妍再次低下头去,盈盈屈膝,“往生经。”
“往生经?”康熙浓眉一蹙。“人还活得好好的,诵往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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