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身体不舒服,有事改天再说好吗?」杜非云说道,扶她上床,拉妥棉被。
管家将话又吞了回去。
小姐的脸色确实极差,浮肿的双眼好像哭了许久。
他们——到底发生什麼事了?
他的疑问,永远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因为隔天,杜非云说她心情不好,要带她出去散散心,一个礼拜后回来,竟出人意表地做下出国的决定。
现在的小姐,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夜里总睡不安稳,哭喊著醒来,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白天常常一个人坐著发呆,恍恍惚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许,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杜家少爷吧!所以他暂时住了过来,陪伴、照顾小姐。
「小姐她——」想了想,改换个方式说:「这阵子,有个年轻人常来找小姐。」
安抚住采菱的情绪,在她平静睡去后,杜非云关门的动作一顿,看向门口的管家。
他没立刻回答,下楼倒了杯水,轻啜两口,才缓慢地说:「采菱的状况,你也看到了。」
「是的。」偏偏老爷又刚好出国谈生意,要不是有杜家少爷在,他还真不知该怎麼处理才好。
「如果你真的为采菱好,就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现在的她,是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了。
也许,出国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护照、申请出国求学的总总手续,几乎是由他一手包办,他陪著她出国,在国外陪伴了她半年,直到确定她不会有任何问题,才放心回台湾。
在她出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窗外下著豪雨,豆大的水珠打在窗台,雨势大到令人心惊。
骆采菱由睡梦中惊醒过来,睁著空洞的眼眸。
「怎麼了,又做恶梦了吗?」坐在一旁阅读的杜非云,放下书本走近床边,伸手拂拭她额际的冷汗。
她摇头。「没。」这次,她没哭著醒来。
左手,无意识揪握著胸口——这里,莫名地慌,又沈又闷,说不出所以然来。
「再眯一下,天还没亮。」醇柔如酒的嗓音,一向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顺服地垂下眼。
「我没事,你也去睡。」她知道,他有多不放心她,每夜总要确定她能安稳沈睡,才敢离开。
走出骆采菱房门,正好看到管家收起湿淋淋的伞进门。
这雨真大啊,才出去一会儿,半身全湿透了。回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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