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撑著伞,雨水几乎打湿他半个身子。
鼻头很酸、很酸,说不出话,看著他打伞来到她面前,扯唇低喃,声音极轻,几乎听不见——
但她听懂了,读的是他的心。
回家了,好吗?
一路上,他什麼也没说,神情一贯地沈静。
总是如此,他的心思幽深如海,她探不著,追著,一再心慌。
如果,他肯偶尔孩子气,任性地发发脾气,也许她会比较安心,感受到他的在乎。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表达又是另一回事。
回到家,洗了热水澡出来,他还是记得泡好热牛奶交到她手中,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指尖,是冰凉的。
他还穿著几乎湿透的衣服。
「早点睡。」他转身,关上书房的门,隔开他与她。
她没移动,盯著冒烟的牛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由热到冷,她突然放下杯子,笔直走到书房,扭动门把。
「是不是,不管我做任何事,你都只会纵容?」
左边摆著书,右边信笔涂鸭的手顿住,他仰眸。
「即使,我想和他亲吻、上床?」
啪!铅笔自他手中断成两截,泄漏出动荡情绪。
「你没有什麼话要对我说吗?」
他沈默了好久。
「没有,就算了。」她转身,触著门把,声音缓慢地由她身后传来——
「有一段时间,我曾经以为我是你和杜非云之间的第三者,面对你,面对他,我都无话可说,就算曾经想过,你在他怀里会不会也给著同样的反应,也不敢问,不敢在意,毕竟,我只是你一段出轨的证据而已。」淡淡的语调,点滴流泄苦涩。
「采菱,我很想告诉你,我不开心,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权利。」他抬眸,神情专注地凝视她。「我说过,要重新追求你,所以你有选择的权利,诚如你所说,我不解风情,不够体贴浪漫,不懂女孩子细腻幽微的心思,更学不会风趣幽默,十足的闷葫芦,总是让你受委屈,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强太多,而我唯一占的优势也只是拥有了你的爱情,你有资格选择最理想的那一个……我不知道,这样我还有没有资格阻止你选择……」
「你、你这个笨蛋……」她在说气话啊,他就不会分辨吗?记那麼牢做什麼!「所以你就放我去和别人吃饭、约会,今天君,明天b君,后天君,大大方方任君选择,是不是!我就这麼廉价啊!你还可以更不在乎一点!」
气、气、气!简直快气死了,气闷之余,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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