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坚持,便是十年光阴。
当年的小小少将,成了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国之半壁江山靠他守护,位高而权重,唯一不变的,卫少央依然是当年的卫少央,心头惦着的那朵出尘寒梅,从一而终。
「爱卿,朕,认了————」这世间,若论情痴之人,卫少央要认了第二,怕也无人敢领第一,纵是九五之尊,也不得不认啊!
今日,太后寿宴,卫少央也携了「家眷」入宫贺寿。
可,不服啊!那「家眷」,怎么看便怎么刺目。
「来,爱卿陪朕畅饮几杯。」左腕教皇上给擒住,他朝不远处望去,宛儿正与女眷们细语交谈,不着痕迹投来一瞥,似有若无的目光,便是落在他左腕。
他暗暗苦笑,执杯一饮而尽,但愿喝了这杯,皇上肯干脆放人,他不想翻了爱妻那缸子醋,今晚又落得孤枕难眠。
偏偏,皇上酒兴正浓,连饮数杯,拖他作陪。「皇上,烈酒伤身,请保重龙体。」
低低一句,皇上动作一顿,搁下白玉杯。「陪朕走走。」
饮了数杯,皇上微醺,步履颠晃了下,卫少央伸手搀扶,步下石阶。
「记得这株梅树吗?以往,爱卿每每喝醉,总躲到这儿来。」以至于后来,整修御花园,砍了数株树苗改植牡丹,却怎么也不许工匠斩去这几株梅树。
「咱们君臣二人,有多久不曾在这梅树底下,把酒谈心了呢?」
那是因为,他不再轻易杯灌醉的原故。卫少央暗想。
「爱卿可还记得当年的赌约?」
卫少央停步,回眸。「臣记得。」
「朕,愿赌服输。」这些年,用尽心机,醇酒美人不曾令他流连;富贵权势不曾令他迷失,他仍一心恋着心底那抹寒梅幽香,抵命痴狂,纵是在最绝望时,亦不曾抛舍,他要是女主,也得为这样的卫少央心折销魂啊!
「微臣叩谢皇上成全。」
「不成全,成吗?」他是败给了这人情痴啊,若梅映宛有个万一,卫少央怕也活不成了,两年前一事犹历历在目呢!
不否认,他当时是有些许私心,想着若梅映宛死了,总能绝了卫少央的念,于是允她一肩扛下杀人死罪。
可,谁料得到卫少央悲痛欲狂呢?那些时日,几乎要以为他会随梅映宛同生共死。
这些年,皇上心里不是没有矛盾的,一方面恼他固执刚倔,不肯屈意承欢,一方面偏又爱极了他清澈傲然的风骨。
一方面逼迫他忘却心头俪影,接受其他女子,那么自己便可履行赌约,强势向他索求一切;可一方面却又不想他忘了那名女子,如此他心头便永远容不了谁,宁可他一生心不动、情无波,也不愿眼见他爱上了谁……
卫少央曾说:「皇上比谁都希望,卫少央永远是今日的卫少央。」或许,便是早已看穿他心底的矛盾了吧!
也罢,这一生,就放手吧,让记忆中那俊秀温雅、至情至性的年少将军永留心底,一世低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