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一定是跟何念秋搭档让他生不如死了吧。
崔正彦一向讨厌她的无需多言,因为她是我的敌人,所以他自然讨厌她。这也便是崔正彦的可爱之处,基本上我讨厌谁他就讨厌谁,我喜欢谁他还讨厌谁,除非那个人是女的。
主持内容果然爆笑恶搞,诸多黄腔不说,崔正彦中途还假装忘词然后胡说八道了一阵子,起初我还以为是真忘了,可后来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我才敢断定那是笑点之一。而何念秋就像个女王一般在旁边揶揄嘲讽他,想必这也是个梗吧,并非故意。因为我猜她心里应该也有个喜好规律跟崔正彦相仿,那便是我喜欢谁她就喜欢谁,谁喜欢我她还喜欢谁,于此看来她八成是待见崔正彦待见的不得了吧,多希望我们能修成正果。
节目看到中途我还发现,何念秋她不仅仅是主持,居然还有演出了,演的是个宫廷小品,也不知是谁给编排的,她演皇后娘娘。开场就是她正在屋里对着铜镜描眉画眼,外头匆忙跑进来个小太支支吾吾长跪不起。待她下令后才启禀,说是娘娘无需移驾青柳亭了,晚宴时间皇上另有安排。
她两眼一发光说道,莫不是皇上召本宫出巡赏花灯罢?小太监眼睛滴溜溜不敢瞧她,末了说出真相,道是新宠的小主已去了亭中赴宴了。
皇后拍桌大怒,自己在屋中上演一出好戏,大致意思就是若不是她那几年花了太多心思在生育皇儿身上,岂能有叫别的女人占了上风的道理?雨露均沾在她眼里是笑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皇上应允过她的事情。
我再看不下去这戏码,心中只有无限冷笑,合着这何念秋是来这台上意淫他和樊晟年来了吧?也怪我太过敏感,被她这么一演闹得我心里还真七上八下了起来。
开始琢磨我和樊晟年,难道真是因为她离开了那几年才有的机遇?后又一想不对啊,她和樊晟年都分手多少年了我才出现,中间那几年干嘛去了?再退一步讲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叫什么歌来的?对,《第三者》,那句歌词说“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就算她消失此刻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她出现之前就有了。”
所以说有时候这人呐要对自己的爱情自信些,否则就会在情敌煽风点火自编自导自演的时候你脑子一热就容易歇菜了,想想我要是柔弱些,得有多少次被何念秋这狡猾的女人打败啊。
想清楚之后我烦面对何念秋,于是悄悄起身去了外面洗手间,没想这一离席便再没复位过。
我的电话卡在我上完洗手间准备拉门回位时响起,看到名字我瞬间接起,因为是崔正彦,我不懂他正担当着晚会主持是如何抽空给我打电话的,会有什么急事?
果然我的第六感准得吓人,崔正彦的确有急事,而且是十万火急那种。电话里他声音都颤抖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后来是被我一吼,叫他不要慌慢慢说,他才道是自己母亲快不行了,说想看他最后一眼,但是他申请了上头说要离开,上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多余的主持人代替他,他的戏码又最多,别的主持人临时也来不及背台词。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母亲病得突然,我能想象的到他的心情。他想求我回去先照应,晚会结束他就飞去和我会合。
虽然我不知道他一定要让我回去的原因,他只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想错过母亲交待的身后事。我当时有些疑惑,他父亲不也在身边么,何须我转达?可转念一想又没问出口,毕竟他都这样了,以我俩的交情来看我在所不辞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我答应,并叫他不要慌张,我会替他照顾好母亲。
我立马买了飞回他老家的机票,并试图联系樊晟年知会他一声。可我怎么打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无奈我只好一人匆匆赶往机场。
崔正彦家在北方某沿海城市,离北京较近,我到达那所城市的时候也不过是两小时后。
等到了医院我才了解到,崔母的病早就有了,只不过家中就崔正彦一个儿子没舍得让他操心,如今又突然复发,说是熬不过十天半月的了。
胰腺癌,如今已扩散到体内不少脏器。
崔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见到我时似乎没那么出乎意料,估计崔正彦和她事先打好招呼了吧。
我有些不敢面对如此残酷的场面,我很惜命,我说过。其实惜命的根本就是怕死,怕到一个境界才会勤检查身体如此得来的惜命称号。
崔父给我让开个空位让我前去崔母跟前听话,让我诧异的是,崔母居然拉起我的手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阿姿,这么多年我可算见到你了。”
这叫什么话?不知为何我的情绪瞬间被感染,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也附上我的手过去安慰道:“阿姨,是啊我来了,您难受就别说话了,崔正彦他晚一些就会来了,您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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