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然失笑,这大概是小孩子处理受伤疼痛的方式?
他关掉吹风机,淡淡说:「没事的,那已经好了。」
「没有好。」阿苍说。
「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变的了。」他说。
很少有人正面跟他讨论他脸上的疤,大部分的人都会刻意不提,就算一时问起,在一两句之后也会马上转移话题。偶尔在街上遇到有小孩子说那个人的脸怎么这样,也会马上被旁边的大人紧张地斥责,说不可以这样。
阿苍望着他,没有吭声。
他把吹风机挂好,正要离开浴室,出乎他意料的,阿苍忽然上前轻轻抱住他。
他讶异得整个人定格住,然后转念想到这也许是小朋友在表达安慰与友好?
很难形容的感觉从心底悄悄涌出,他抬手摸了摸那头浅色半干的头髮,轻声说:
「……没事。」
阿苍放开手,微微笑了。
吞佛最快也要中午才到,他现在又没有继续做维修报告的意愿。实在不想再吃麵,他洗米煮下去一锅饭,然后随手整理他的工具袋。
阿苍在一旁看他把有些乱掉的电子元件重新分类,非常安静。
「要不要帮忙?」他抬眼问。
阿苍看看他,摇摇头。
「我发现你很懒。」他轻轻哼了一声说,自己把五颜六色的电阻、电容等小元件分门别类放在元件盒不同的格子里。
阿苍瞄了他一眼,略略有些滞涩地捏起一个圆饼电容放进正确的格子里作为也有帮忙的表示,但也就放那么一个而已。大概这算是给他面子。
中午吃咖哩饭,料理包日式甘味咖哩热一热浇在白饭上,卖相比泡麵好很多。他个人其实不喜欢日式咖哩,嫌口味太甜而欠缺辛辣味,但对小孩子该是比较合适。
两把椅子都从外面收进来,烩饭的食用难度比麵条来得低,他让阿苍坐在椅子上自己捧钢杯用汤匙慢慢吃。
「小心别弄衣服上。」他叮嘱。他自己坐在另张破椅子上,用小锅子当碗公,一手握锅把一手拿筷子。
阿苍慢吞吞自己吃,一次汤匙只挖一点饭送进嘴巴,那副温吞水细嚼慢嚥的样子,让他深切觉得这傢伙就算恢復正常,吃起饭来大概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他吃完自己那份,坐在那里看着阿苍慢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吃一两个小时到饭变成冰的都很有可能。
他把椅子往前拉一些,说:「钢杯汤匙给我。」
阿苍抬眼望他,没有动也没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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