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之前,忽然转身说:「你以前发表过议论,说单单是生理需求根本不重要,随便都能解决。如果让你决定,找一个人陪你过一辈子的话,就是阿苍了,是吧?不管你到底把他当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心底真实之声穿过所有的矛盾、迷惑与质疑,来到他的唇舌。
「应该吧!」他说。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坦然。
「抱歉。」他轻声说。也许这声抱歉,是为了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太自我中心。
摇了摇头,推门出去。
一会儿,阿苍推门进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有些苍白,几乎回到他最初捡到他那时的样子,紫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很疲累,下面阴影很深。
阿苍的脸上泛起微微笑意,来到床边望着他。
「怎么变成受伤的人好像是你?」他轻声说。
阿苍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像隻小猫似的把脸埋进他肩窝,细细慢慢唿出一口长气。
「我有没有碰到阿来受伤的地方?」
「……傻瓜。」他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隻手,抱紧那个既聪明又傻气的大孩子的头。几天以来晃晃盪盪无法安稳的心,终于回到了该在的位置。
阿苍微微动着头,他是喜欢阿苍用脸用鼻子摩蹭他,不管阿苍到底有着几岁大的心。
所有的摇摆与困惑也许都是不必要的,也许他们之间会产生变化,也许有一天一切会突然改变,但此时此刻,他与他是彼此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这是真实的,那便足够了。
第20章
好不容易出院回到家,感觉上像是被流放到最偏远的地方终于归来。
他第一件事便是把把身上衣服都脱下来扔进洗衣机。
「衣服都换下来。」他对阿苍说。
阿苍看了看他,乖乖去换了套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他扔洗衣机洗。
他想拖个地,这会儿阿苍开了口:「医生有说你暂时不能劳动。」
他瞄了阿苍一眼:「我不能劳动,你来吗?」
阿苍接过除尘拖把,像画符似的在地上熘。他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把拖把的控制权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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