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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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避开他太过明亮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杜夕颜!”他第二次唤她的名字,“我叫你上车。”

        她停住脚步,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俊美无俦的五官,优雅倜傥的举止,像骑着白马来拯救落难公主的王子。可惜,她的生命中早就有了另一个王子。

        她清了清嗓子,略带挑衅地说:“先生,我为什么要上车?我又不认识你!”

        翟清涟的心悸颤了一下,眸底的光逐渐褪去,转换为凝重的表情。

        “你……”他忽然有些紧张,声音沙哑,“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在人前镇定自若、在电视镜头前落落大方,难得见他如此窘态。夕颜突然生出一丝捉弄之心。她扬起眼睫,故作吃惊地瞪着他:“奇怪!我应该记得你吗?你到底是谁啊?”

        翟清涟仿佛听见胸腔里某根心弦迸裂的声音。

        其实,他不应该感到意外。

        早在十年前,她就不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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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

        见到翟清涟,勾起夕颜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一股亲近而又遥远的情绪,自心底升起。

        十多年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时候,乔轶几乎是她唯一的玩伴。总爱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无论她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这个男孩也很寂寞,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他性格孤僻冷漠,而且处事极端。小学阶段,过于漂亮的长相,对于男生来说,并不是什么优点,反而会被同性嘲笑为“小白脸”。大人们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出身,背地里骂他“小野种”;男生们对他心生畏惧,避而远之,因为传说他有暴力倾向,打起架来不要命,曾经一个人单挑几个小混混。没亲眼见过的人,很难想象,俊秀斯文的少年,打架的时候会那样凶狠和狰狞;女生们则仰慕那些成绩优异乖巧聪颖的优等生,不把打架跷课成绩烂的他放在眼里。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那段时间,夕颜和乔轶走得很近。放学后,他们一起去附近的江边捡贝壳,用沙子堆砌漂亮的城堡,用干树枝烤土豆和红薯吃……

        有一次,她带着他翻墙进入一户人家的后院,去摘桑葚子。这种果穗长在桑树上,黄豆般大小,一串一串,熟透了是黑紫色的,吃在嘴里酸酸甜甜,滋味很好。在乡下的时候,她和同伴们经常上树摘来吃。

        夕颜一个人爬到树上,边摘边吃,嘴里唱着不成调的儿歌。乔轶安静地坐在树下,仰着头,看她赤着脚,像小猴般左右摇晃。一头短短的碎发,红扑扑的脸蛋,银铃般的笑声……他看得呆了,仿佛有一团柔软的云絮飘浮心间,久久不曾游移。

        良久,夕颜才从树上滑下来,手中握着一大把桑葚子,递给他:“你尝尝,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乔轶将那黑紫色的东西放进嘴里,果然酸酸甜甜,很有味道。

        两个孩子正吃得津津有味,身后传来几声狗叫。他们回头,一只凶恶的大狼狗虎视眈眈,眦牙咧嘴,眼看就要猛扑上来。

        “快跑!”乔轶一把牵起她的手,拔足狂奔。翻过院墙的时候,夕颜挂破了裤子。

        她怕母亲知道了又要责骂,不敢回家。乔轶带她回了自己的家。很简陋的房子,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冷冷清清的墙上,挂着他和母亲、外婆的合影。

        “我没有父亲,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乔轶站在她的身边,仰着头,盯着墙上的照片,平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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