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对他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你是心疼老婆。可我也是你女儿呀!”
“鬼丫头,鼠肚鸡肠!”父亲摇头笑起来,“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我看你还是别作老师了,趁早回公司帮忙。”
“公司有哥就够了,我去干什么?做花瓶啊?”清漪撅着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最讨厌这个话题。父亲怎么老不死心?
“我年纪大了,早晚要退下来。翟氏这么重的担子,我怕你哥一个人扛得太辛苦。”父亲慢条斯理地说,眉目间隐隐有些担忧。
“您放心,我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烂泥糊不上墙的阿斗了。”清漪安慰他说,“即使有千斤重担,也压不垮他。何况,公司还有傅炎呢!”
提到傅炎,父亲眉头舒展了些,关切地问:“你和傅炎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为什么又提到婚事?清漪挣了挣身子,扭捏地说:“人家毕业才两年,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傅炎是个好青年,沉稳、踏实,有才华,但到底年轻,资历又浅。你们的事早点定下来,他在翟氏的地位就名正言顺,可以成为清涟的左臂右膀。”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翟氏!清漪有些负气地说:“如果您老真有这个闲心,还是管管我哥吧!他都没娶,我为什么要急着嫁?”
恰好这时,乔姨在厨房里叫唤:“漪漪!”
她借此脱身,逃难似地躲进厨房。
“汤热好了,菜我再回个锅,凑合着吃吧。”乔姨系着围裙,温温婉婉地说。
这个女人代替死去的母亲照顾了她十多年,温柔细致,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差错。她却至今没喊过一声“妈妈”。
淡淡的歉疚浮上心头,清漪不禁靠近她,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皱皱鼻子:“乔姨,您用的什么香水?味道好熟悉!”
“是栀子花味的香水,你哥上次出差回来送我的。”乔姨从微波炉里端出加热好的饭菜,摆上餐桌。
清漪在餐桌边坐下,抬头望着她:“我哥好像特别喜欢栀子花。”
“你哥小时候长得胖乎乎的,皮肤雪白雪白,模样比女孩子还水灵,可是每到夏天,就会皮肤过敏,常用手在身上东挠挠西抓抓,抓出一条条的红痕,还是不停地说痒。医生说小孩子身上燥热,要吃一些清肺凉血的中药。两三岁的小娃娃,看到那些又苦又臭的汤药就摇头,哪里肯吃?后来,还是他外婆寻到一个土方子,把开得正盛的栀子花剪下来,采几棵路边青,添上一些金银花,连花带叶熬成水,兑到洗澡水里,再洒上几朵新鲜的栀子花,让清涟泡澡。说来也怪,你哥泡了一个月的栀子花澡,皮肤过敏就这样治好了,不再东挠西挠,也不再说痒。从那时候,他就爱上了栀子花,夏天都要用它泡澡。”
“难怪我说他一个男人,皮肤怎么这么好,简直吹弹得破,原来是有民间秘方!”
乔姨说者无心,听者却觉得太香艳了,眼前似乎呈现一幅让人垂涎欲滴的绝美景色——美男出浴,雾气氤氲,花香四溢,性感撩人……
p,他是你哥,花痴也要找准对象!她禁止自己往下想,安静地埋头扒饭。
乔姨却并未离开,坐在餐桌边看她吃,踌躇了半晌,才委婉地开口:“漪漪,你有没有发现,你爸近来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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