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尝出来了,你非说不是,我们怎么办?”
“茅台酒和天香酒一喝不就知道了?”
听完顾客的疑虑,梅晓丫解释道:“放心吧,我们在酒盅背后都做了标记,只要你喝出来了,我们就送你一瓶酒,茅台和天香酒味道差不了多少,因为我们用的是茅台酒的配方!我们今天不是来赚钱的——就是我们不送酒,光按这种价格卖都亏呢!我们是来做广告的!”
第一个顾客端起酒盅,眯缝着眼睛用鼻子“哧哧”嗅着,希望能从味道里辩别出茅台酒。
梅晓丫嗓子眼痒痒的,心里翻腾着:两个酒盅里装的都是一种酒,茅台瓶里装的也是天香酒。郑魁交待,酒盅只点几滴酒。他说,除了职业品酒师,没人能从几滴酒里品出茅台来。这就好比是用一碗水的重量,没法子将举重冠军和普通人区分开来一样。
这个人将酒喝下后,吧唧了半天嘴巴,终于端起一个杯子说:“就是这杯,这杯就是茅台酒。”他将酒盅一转,看到了背后的小字:茅台。“我喝出来了,喝出来了……”他兴奋地喊叫着:“快给我拿酒。”
梅晓丫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递给他说:“你运气真好,要不要再喝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他接过酒瓶,欢喜地走了。
有人开了头,围观的呼啦一下蹿上来,抢夺酒盅。朱慧连忙阻止着:“大家排好队,这样乱哄哄的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不到一会,5个人喝过了酒,其中3个对了,2个错了。
梅晓丫心里的算盘噼噼啪啪拨起来:1瓶酒进价是11元,5瓶酒是55元,卖了2瓶收入80元,净赚25元。照这样下去,即便输赢的概率不是1:1,而是5:2,也一样赚钱,而且是赚大钱。这样一算,梅晓丫的心里开了花,指头也有了力气,酒瓶向上一倾,酒盅里便浮出大半盅酒。朱慧狠狠地掐她一把:“该死的,不过啦?!”她的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挤进梅晓丫的耳窝里。
一个人喝了4次,可全猜错了,他还要喝,梅晓丫不顾朱慧手脚在她后面的动作,劝他别喝了,还执意送了他一瓶酒。另一个喝了两次,也没猜对,便叫嚷着酒有问题,他说他买过天香酒,价格只有十几块。梅晓丫解释说,十几块的是普通型,谷糠做的;40块的是精品酒,小麦和豌豆做的,不一样。她拿起一瓶酒:“瞧见没有,这上面有标识,以后大家去买,千万要注意啦。”这些商标,是郑魁从外地带回来的,几个钟头前刚刚贴上去。
看到人群有些狂热,朱慧便和梅晓丫换了位置。她的拇指上有机关,藏着标记酒型的小胶布。这样即使人家猜对了,她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拇指上的胶布覆盖原来的标记,倒酒时,又将胶布揭下来。如此反复,对错就完全掌握在她的股掌之中。
连续七八个“倒霉蛋”撂杯后,轮到了郑魁。此前郑魅跟两个伙计一直躲在树后,鹰隼似地盯着这里。
“我可是开酒店的,品酒对我来说就像钥匙开锁一样容易,到时候你可别不让我喝,或是不送我酒哟?”郑魁的话像一串爆竹,在树梢中发出一连串声响。现场一片喧闹,尤其是那些没有猜对的顾客,都聚扰过来,七嘴八舌帮他鼓劲。
“放心吧,只要你有本事,喝多少我们送多少!”
“我们就是来做广告的嘛,压根就没指望赚钱。”
听姐俩这么说,郑魁脱掉大衣,神态中透着高手的讳莫如深。
第一杯酒下肚,人群一致叫好;
第三杯酒过后,郑魁成了酒神;
郑魁第八次举杯时,连喝错了四次的“倒霉蛋”都过来劝阻:“老弟,适可而止吧!两个小姑娘出来闯荡也不容易。你看,人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点到为止就算了。”
这是一个令人永生难忘的下午,阳光一片一片地在树冠中翻滚,树脂干涩而又清洌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临近黄昏时,40箱酒已经所剩无已,空空的纸箱子被几个拾荒者争抢着,拆散,放到栓在树旁的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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