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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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事,当我不知道。”

        朱慧倒底年轻,经过治疗,退了烧,消了肿,不用梅晓丫搀扶,可以独自行走,尽管没有力气,找不准重心,走起来还是颤颤悠悠的,但毕竟能走。

        两个人坐上了回天鹅镇的末班车。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浑浊,越来越模糊。车厢里温度很低,几乎可以结冰。这是一辆上了年纪的中巴车,车窗、车顶和车身到处豁着嘴,风呼呼地灌进来,蚂蟥似地咬着皮肤,将人体热量一点点吸食掉。两姐妹身体缠绕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语言也被冻结了,怎么也化不开。她们这次回天鹅镇,是收拾东西的。酒厂在找她俩的麻烦,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们呆不下去了。

        向阳旅社一到黑夜就变得阴森恐怖,到处都是半截的树枝,树枝挂满了纸片和塑料袋,空气中散发着饲料味。朱慧在楼道口停住了,她说:“你去看看许老头在不在?”

        “管他在不在,人家都那么一把年龄了,不再乎你的脸。”

        “傻啊你,他要是不在,我俩就可以悄悄拾掇东西,赶明儿一大早溜走,不省出房租了吗?”

        梅晓丫的火气“腾地”蹿起来。“朱慧,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钱!你知道为了这我遭了多大的罪?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哭鼻子抹眼泪,差一点就成了唐经理的小点心……”

        “丫啊,我知道的,”朱慧打断了梅晓丫的话。她用力捏着梅晓丫的手说:“虽然我挨了打,蹲了监号,可你在外面做什么我全知道。可我不能说,我得忍着。如果我忍不住说出来,就完蛋了。你想想光麦经理的酒钱和派出所的罚款就得让我们俩扛半辈子。现在好了,他们把我们当包袱甩出来,他们以为我人被打残了,钱也被抢跑了,我完蛋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没完蛋,我们胜利了!”她的脸上浮现一朵久违的笑靥:“丫啊,我俩发财啦!”

        杨古丽不在屋里,窗户隙着一条缝,这是梅晓丫走时留下的。屋子里落满尘埃,冰冷而又潮湿,显然很久没人住过。

        “她现在都不回来睡了?”梅晓丫问。

        “唉,你管人家干嘛?人家被捧在怀里,暖着呢!”

        梅晓丫收拾行李时,朱慧就进入了梦乡。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嘴里还含着一块咖啡糖。上学时朱慧从家里带来一罐橄榄菜,便想给余晓敏送去,余晓敏总跟特困生过不去,讥讽的话没法听。她进了寝室却发现,余晓敏紧张地朝被窝里塞东西,藏的就是咖啡糖。回来后,她就跟梅晓丫哭鼻子,说何苦这样呢,我哪里那么馋嘴,给我我还不要呢!这一次她没有堵住余晓敏的嘴,自己却咧开嘴哭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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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晓丫望着朱慧的模样有些酸楚,想到再过几个钟头就要离开,酸楚里又浇进了一盅苦酒,在感觉中喧闹起来。天鹅镇虽然不是她的家乡,可离开家乡之后,她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不管这里沉淀堆砌了多少痛苦的记忆,可真正割断这些记忆的时候,她竟然产生了截肢之痛。梅晓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多愁善感,当初到酒厂,不也是为了挣点钱离开这里吗?可真正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内心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和留恋。

        第二天大清早,梅晓丫搀着朱慧下楼,出楼道口,惊飞一群栖息在草窝中的小鸟。它们像风一样从地上腾起来,乖戾的啼鸣在空气中回荡。姐妹俩拐进菜园旁边的废墟时,许大爷的声音从后面撵上来,姐妹俩同时哆嗦了一下。

        “大爷,您是找我们要房租的吧……”

        “呃——我哪能要钱呢,你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时候朝你俩张嘴,不真成财迷了?我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屋里那个……”他的话哽在名字上。

        “杨古丽。”

        “对……就是她,你们快去看看她吧,听说她偷人家的男人,被绑在玩具厂呢,晚了怕是要出事。”

        七、柱子上的呻吟(1)

        姐妹俩在玩具厂仓库里找到了杨古丽。她被绑在仓库的柱子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裤,头像粒熟透的果子在胸口晃动。一小片阳光从仓库的上方射过来,穿透她的身体,使她变得苍白而又孤单。门口的保安不让她们进去。他们说没有老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梅晓丫知道老板是唐经理的老婆,她是不可能让她们看杨古丽的。

        “这么冷的天,你们剥了她的衣服,是要冻死的。”朱慧对保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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