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局长问:“你进屋里看了么?”
“看了。”
“当时潘大喜穿衣服了么?”
“穿得好好的。”
梅晓丫的脑袋嗡地叫起来,马晓娇怎样说她都不惊诧,毕竟她是潘瘸子的姘头。可刘清明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啊,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可怜的打工者,怎么会昧着良心害人呢?“刘清明,”梅晓丫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为什么要撒谎呢?到了瑞安公司,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不希望你替我说什么,但希望你能把真相告诉大家。我相信你当时肯定睡着了,并不清楚谁在做孽,不然怎么会拿着擀面杖,问我强奸犯在哪?跑回来又对我说:不是流氓,是潘总……”那个恐怖夜晚发生的事情,竟像熟悉路的老马重新回到她的记忆里。在这之前,她所有的努力都想忘掉这一切,而现在,这被刻意淹没在记忆磨盘上的一切凸显出来的时候,居然是如此清晰,汗毫毕现。
“梅晓丫,你这是受刺激了,我没有拿擀面杖,更没有说过那些话。马晓娇当时还劝你别喊,说没有强奸,一会他们就会出来的。”
“刘清明,如果这样你为什么还让我去报案?当时我已经蒙了,是你把我拉到楼梯口,让我快去报案,说潘总不会放过朱慧,难道这你也不承认吗?”
“梅晓丫,你这是怎么了?我让你报案?”刘清明显得很委屈。
“刘清明,你口口声说有什么事情让我找你帮忙,我没有找过你,因为我帮不了别人的忙,也不愿意麻烦人家,可现在我只能求你了,求你说句真话。你们假话对我的伤害,比强奸还要痛苦……”
“我没有说假话,我发誓我说的全是事实。我骂过潘总,也说过帮助梅晓丫,可那天晚上我问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她说讲好的价钱潘总不认账……”
“刘清明,我求你看我一眼,”梅晓丫几乎发不出声音,浑身发抖,声音像暗淡的蜘蛛网一样在墙角战栗。“你就看我一眼吧,我想看看一个人撒谎时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不要激动,”赵副局长问梅晓丫,“你到瑞安公司之前,靠什么生活?”
“在天鹅镇天香酒厂做供料员,朱慧做推销员。”梅晓丫回答的时候,痛苦地发现,赵副局长脸上的严峻正象阳光下的冰雪渐渐消融。
“工资是多少?”
“我每月300块。朱慧没有底薪,靠销量拿钱。”
“她究竟拿了多少钱呢?”
“她没有挣到钱,因为酒不好销……”
赵副局长将手掌摊开:“就是说你们一个月的收入只有300块,这些收入不说穿衣吃饭,怕是连房租都不够,那你们靠什么生活呢?”
“我们租的向阳旅社,每月只要100块钱,我俩吃得很节省……你们可能很难想象那种生活是什么样子……”说到这里,梅晓丫的眼皮像兜不住雨点的云层一样,软塌下来,积蓄已久的泪水潸潸而落……往日的生活泛起来,没过脚踝、臀部、胸窝、头顶,直到将她一丝不剩地吞没掉。“……我不想跟你们说我们活得多可怜,而是想说朱慧不是妓女,我也不是妓女,强奸更不是一桩买卖失败后的诬陷。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到医院去,我如果不是处女,情愿接受任何处罚,包括妓女这种称谓的污辱。”
“我们不会带你去检查的,即使检查,也是带朱慧去。我相信你的纯洁,可这跟案子无关。你别哭,你知道我们是警察,只相信事实,不相信眼泪。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证都否认了强奸,所以现在紧要的是用事实而不是眼泪证实的确发生了暴力强奸。”赵副局长说。
梅晓丫想起了朱慧的短裤。她不明白古所长为什么还不亮底牌?难道真是想让所有的小丑都跳出来表演,或是想以这种方式教育她这个义女,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个世界是泥巴做的,什么样的形状都能捏出来?
“如果不是强奸,我们干嘛去报案,又怎么能被打成这样?若是为了钱我们依了他不就有了?他有产业,有公司,有的都是钱,我们给他做情妇,做二奶,他会亏待我们吗?我们何苦演出苦肉计让人笑话?”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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