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雾。
贝大使伸手示意:“欧阳先生,这就是水芙蓉,跟她告别吧。”
“不,不!”夏阳的心跳出了嗓子眼,他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抓不住床单。随着床单缓缓掀起,下面的人体一寸寸地显露出来。
乌黑的波纹长发,细长的眉毛,微闭的双眸,洁白的瓜子脸上带着梦中的微笑,这确实是水芙蓉,夏阳对她的柔美的睡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是现在,很显然,宝贵的生命力已经离她远去。
夏阳全身颤抖,他用两只手抓住床单,继续向下拉。他要亲眼看见水芙蓉的伤口,才能确信她已经离去。
宽宽的肩膀,半球形的乳房,乳头依然坚挺。如今的水芙蓉,更象是一件用美玉雕成的艺术品。可是,伤口在哪里?
纤纤细腰缓缓露出,腰部赫然有一圈淡红色,正好从肚脐穿过,象是腰带勒出的痕迹。但她以前从没有这道勒痕,因为她不是通过勒紧腰带来保持细腰的。
“这,这是什么?”夏阳问大使。凭直觉,他感到勒痕与她的死有关。
“这就是她的伤口……激光扫过她的身体……她被拦腰切断……用线缝起来了……”大使冷酷无情地回答。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
“不,不!”夏阳感到头痛欲裂,险些跌倒。阿布扶住了她。
“我记得……她穿了防弹内衣……是连体的……能够护住腰部……”微弱的声音。
“防弹内衣……只能抵御步枪子弹……不能抵挡激光枪……”残酷的回答。
夏阳大口大口地喘气:“凶手呢,那两个王八蛋呢!要让他们偿命!”
“美军司令部的回答是……这是一件意外……美国士兵在执行任务时……遇到暴徒袭击……被迫开火自卫……不幸误伤了这位小姐……对此表示遗憾……”大使残酷而痛苦地说道。
“暴徒?自卫?”夏阳冷笑:“那些暴徒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的武器是小石块!而美国人用激光枪自卫!”他的手在空中乱挥:“要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要把他们判刑!枪毙!”
“没用的。即使是送上了法庭,不管是伊拉克法庭还是美国法庭,都只有一个结果,无罪释放。”大使用魔鬼的口吻说话。
夏阳血气上涌,头发直立,眼中冒火,猛地用双手抓住大使的衣领:“你他妈到底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许你侮辱大使!”助手将夏阳扯开,不顾自己比他矮半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大使已经尽力了!在伊拉克,你才呆了几天就知道危险,可大使要在这儿呆上几年!他生活在这座大集中营里,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暴徒、恐怖分子、美国大兵、日本鬼子打交道,你不知道他有多难!他的妻子和孩子不止一次催促他赶快回来,而他只是说,祖国需要他留下!水芙蓉死了,你以为大使不难过吗?他恨不能替水芙蓉死去!”
“贝先生!”夏阳又扑过来,不过这回是搂着他的脖子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我是发疯了,看到芙蓉这样,我就疯了……”
“孩子,”大使象父亲一样轻轻拍着夏阳的后背,憧憬地说道:“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伊拉克人民跟中国人民一样,过着和平安定的生活,男人不用持刀弄枪,女人不必提心吊胆,孩子们可以快快乐乐地上学、玩耍。每天都有大批的中国人来伊拉克旅游经商,他们既看不到坦克装甲车,也看不到漫天飞舞的石块和子弹。他们参观名胜古迹,开办中国餐馆,与伊拉克人交朋友。”
“芙蓉……她也是……这样想的……”夏阳哽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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