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说:“我说,以后别打电话了,怪费钱的。”
提示音又响了一次——“哔!”
“你当我特想给你打哪,花钱都是花我的。不打了,你挂吧。”
我等着听她挂断电话的声音,那好像砍头一样的“咔嚓”一声,可是我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我听见提示音又响了一次——“哔!”
我大着舌头问她:“怎么不挂电话啊?”
“那我挂了?”
“挂吧,我还得留两毛钱给那四川姑娘打个电话。”
我说:“挂吧。”
那短暂的沉默犹如杀戮。
她说:“齐天……”
我说:“又怎么了?”
我等着,想听听微微打算对我说什么。
可是那时候电话断掉了,有个假模三道的女的说:“您的话费已经用完……”
后来我把电话放回屋里,这帮人或趴着,或躺着,一个个犹如大闸蟹。大家问我传情电话打完了?怎么样?有什么淫荡的进展没有?
我说:“她让我天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还说人给我留着,绝对不卖给洋鬼子。”
这帮哥们儿听我吹的这个牛皮很动听,于是一阵叫好,连说牛逼牛逼!寿星老给我斟酒,我一饮而尽。满满一大杯,足有半瓶啤酒,我一口喝下去,觉得肚子就要涨破了。我想吐出来会好一些,可是我怎么也吐不出来,恶心得不行。
还有那个姓钱的,一脸不高兴,坐在人堆里喝闷酒。有人提议,说让小钱敬齐天一杯,化干戈为玉帛。那小子说他不行了,多一口也喝不下了,说完了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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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着脖子拦住他,说我敬你一杯。给他倒了酒,端起来,我说:“干!”
喝完了,我对他说:“别走啊,接着喝。”
哥儿几个也说:“对对,小钱不许走,接着喝,喝倒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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