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李冲出去,电话铃声也停了。
小露指了指办公室,说:“喏,电话在里面。”
老李扒在门口听了听——当然什么也听不见,他问小露说:“你肯定?”
小露说当然,亲耳所闻。
我们回去找阿迪要钥匙——房间的钥匙都在他那里——结果这小子说:“那是办公室,我怎么会有钥匙。”
“阿迪,你这鸡巴,少装出无所谓的鸡巴摸样!”我踹了他一脚说:“你想想,万一北大的来找你,可是电话老没人接,人家就想:招谁不是招啊,换一个人吧。——那怎么办?鸡巴,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老李搡了阿迪一把,说:“对,你这个鸡巴,快想办法!”
阿迪脸红脖子粗地说:“我也着急,我有什么办法!”
小露出主意说,可以把老张叫来,他应该有钥匙。
我说:“对!是他让咱们留这个电话号码的,让他跑一趟,来把门打开。”
阿迪说:“你好意思麻烦人家!?”
我一想,是不太好意思,几个小时之前刚麻烦过。
我们聚在办公室门口,一筹莫展。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倒霉透了。我是指,对于我来说,长时间的沉默和压抑之后机会好不容易来了——甚至可以说,机会和希望近在眼前,我和它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两米。可是,就因为这扇木制的门板,我,以及阿迪和老李,我们完全可能丧失这些——对我来说,丧失这个机会,简直等于丧失一切。
我敢打赌,如果电话不再打来,我现在绝不会坐在我的小窝里,喝着咖啡,一边听r一边写这部小说。我猜,我大概正在学校里画图纸,再不然就是做线性代数作业。谁知道呢,没准旁边也能有一杯咖啡,不过那绝对是为熬夜准备的。
——人生,命运,上帝的想象力,这些玩意儿真让人心惊肉跳。
后来我们想了很多方法,比如说,一脚把门踹开;还有,从厕所的窗户爬过去。
前一种方法不太好,毕竟那是人家办公室的门,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踹门而入有失斯文,而且第二天见到老张也不好交代;后一种方法倒是值得一试,因为那边的窗户是开着的,和我们这边的距离大概有一米,如果纵身一跃,跳到那边的窗台上,并且在失去重心前打开窗户,就可以成功地钻进去了。
这个方法是我提出来的,可是我自己不敢跳,因为这是四楼,我恰好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个从四楼跳下的老头,摔得半死不死,十分痛苦。
掉下去祁又一
有关这个跳楼的老头,我禁不住想要讲一讲,因为他在我脑子里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不愿意听的话可以跳过去。
——当时我还在上小学,住在姥姥家。那天早晨,我被三姨叫醒,她十分兴奋地告诉我说:“快起来看,有人跳楼了。”
我当时刚醒来,正迷糊着,没明白三姨的意思,跑到阳台上我还问三姨:“怎么了,怎么了?”
三姨指着楼下说:“有人跳楼了。”
我从阳台的窗户看下去才明白: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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