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年底,我打了几个电话联络了一下,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出了一本书。当时新概念特别火,我们这些人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三个月后,这本书给我带了一笔为数不少的收入。
我用这笔钱从家里搬出来,回到海洋局大院——经济上一独立,就彻底成了自由之身。我在小窝呆着,哪儿也不去,每天逃课,时不时找穆丹或者别的什么人去玩儿,过上了我一直渴望的那种接近自由的生活。也就是那时候,我开始写这部小说。刚开始的那几个月里,我独自呆在小窝里,废寝忘食地写,夜以继日地写,那时候,我每天的活动只有三个:吃饭、睡觉、写小说。
我希望把我知道的微微写出来,再次和我生活在一起,原因很简单,我想念她。我记得,第一次动笔那天,我向自己保证:这书写完之后,我要寄给微微一本——如果还能找得到她的话。
尾声祁又一
在现实中,我和微微,我们的关系如同其他所有关系一样,即不稳固又不可靠。也许,我们的关系曾经坚如磐石,但是现在,我们的关系像一条若隐若现的磁力线,几乎等于没有。
或许,我对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没有感情,我是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了解谁,谁也不会关心别人的痛苦,微微也一样,我不了解她,她也不可能了解我,直到她离去的时刻,我们依然彼此陌生。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是我一相情愿。我在电脑前制造微微——这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天使,美妙的幻影。她的存在令我感到安全,如此而已——但是无论如何,在这将近两年的写作时间里,能够和微微朝夕相处,令我感到十分幸福。
大概是2001年的8月份,放暑假的时候,我坐在家里吃晚饭,在电视里看到一条消息。那消息是罗京播送的,语速缓慢,内容是——微微的爷爷,那个老得掉渣的什么政协常委,昨天凌晨与世长辞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吃了?
我告诉她说,这个老头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爷爷。
我妈说我应该打个电话去问候一下。
那天晚上,我拿起电话,打算找李琳问问,可是她不在家;我本来想打她的手机试试,可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打。
几天之后——我记得那个日子,2001年8月6日的下午,有电话打来,是微微。她的语气很平常,松弛有度,像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朋友说话那样,客气得很。
微微告诉我说,她爷爷死了,她是回来出席追悼会的。
我说我在新闻里看到了。
微微说,她明天就回去,临走前想和大家聚聚,问我要不要去?
我说放心,我一定会去。
后来我们嘻嘻哈哈地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那天,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家里激动不已,我对自己说——微微又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兴冲冲地赶到李琳家,见到了微微;同时,也见到了一大帮熟或不熟的高中同学,各个年级的都有——久别了的方格也在。
人到齐之后,我们走到附近一家小饭馆吃饭,据雨伞说这个馆子很不错——大概他和李琳经常来罢。饭桌上无聊极了,一群女生拽住微微问这问那,唧唧喳喳的没完没了,好象她们每个都要去美国似的。等该问的问完了,人们的兴趣从微微身上转移开,变成三三两两捉对单聊。
我停下筷子,点上一根烟,微微问我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抽掉很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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