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今夜就先将她带回家里,等明儿个一早再来筹钱,只要她能得救,对于多年辛苦付诸流水,他并不甚在意,反正钱再赚就有,创业的梦也可以延后,最重要的是她能平安无事!
郝枢启的房间只是公寓顶楼,用铁皮搭成的违建,从未招呼朋友进来过,水如新是第一个。
他站在门前,心里有些犹豫,怕这蕴涵着残酷现实的所在,会玷污怀里尊贵非凡的千金小姐。一旦她住进了他的家,就不可能再回复到从前不知世间疾苦的纯真了。
“如新,你真的愿意跟我!”附在她耳畔,他怅然地呢喃。
她不知是否听见了,烧得通红的脸蛋泛起一抹愉悦的笑花。
看花了他的眼,他终于再也否认不了,在初见面的那一刻就被她高贵的气质完全掳获,她是他这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最终的憧憬。
决心定下,他抬脚踹开房门,迎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本该是天与地、一生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在成串巧合与误会的交逼下,不约而同地摆脱了既定的生命,迈向他们纠缠在一起、不可知的未来。
但人生是否真如年轻的梦想般简单?怕是……大有问题吧?
不过幸好上帝并没有遗忘他们,水如新的烧在睡了一夜后,热度渐渐消退了,人也慢慢清醒。然而头一回睡郝枢启的木板床却让她头晕痊愈后,多了项背痛。
“觉得怎么样了?”郝枢启端来一碗白粥、药包、和白开水,一起放在床头边。
“你的床好硬,睡得我腰酸背痛的。”她微显虚弱地抱怨着。
“不满意的话不会回你家去睡。”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亏他彻夜未眠地看顾她,这没良心的女人!
“不要,回家就会被逼嫁给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那我宁可嫁给你了!”比起朱老那花心鬼,水如新倒认为郝枢启能给她更多的幸福。
原来这就是她离家的原因!她父母也够很心了,这样糟蹋女儿……郝枢启在心里暗自诅咒了一番,却没想与她一同批判这件不公平的事。何苦在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又加深她的伤痛呢!
“拜托!你想嫁我就得娶吗?”他故意与她斗口,松懈她紧绷的心灵。
“咳咳咳……”她猛然呛咳了几声,自尊心有些受损,“你会不会听话啊?我是说比起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我宁可嫁你;你也不过比一个糟老头子高一级,有什么好骄傲的,大学里比你好的男孩子比比皆是!”
“好哇!那你再去找下一个倒霉鬼好了,看看在你失去水家光环的保护后,还有多少人敢收留你?”
闻言,她才恢复些许的身子不禁激烈颤抖起来。
“我知道,少了水家大小姐的身份后,我什么也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并没有……”郝枢启这才发现说错话了,他懊恼地搞住嘴。
“哼!”她恨恨咬着唇,“没错,除了‘水’这个姓外,我是一无所有,可你呢?又比我高明到哪儿去?”
“唉呀,你……”再说下去就沦为无聊的意气之争了,他索性先低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你就别再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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