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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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爹曾经也是书生意气,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如果不是他遭遇了非常大的挫折,苍爹想要追到手,估计难度和上天差不多。

        想要追一个琴爹,苍爹起码要会听琴吧,不用自己弹,起码要听懂,咳咳,这是他们感情更进一步的重要基础。

        第8章第八章

        那些人,那些景象又来了。一年前那个灰暗的春日,从洛阳黯然回来,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只觉得万念俱灰的杜衡,刚想从花树底下挖两坛子酒出来,喝个痛快,一醉解千愁。

        他的门被撞开了,激于义愤的各位文坛宗子听闻杜衡这个窃文之贼竟然还有脸回到长安,一时候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赶来冲开了杜衡的大门。

        手握锄头,站在园中,正准备挖酒的杜衡惊愕地看着他们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脸容,几乎无法置信这些人曾经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与他交游多日。

        领头的人见到杜衡握着的锄头,立刻就正气凛然地开言道:“杜衡小贼,你手拿凶器,是想要杀了我等忠贞之士吗?哼!杀了我等,还有后来人,你杀不完的!”

        杜衡听到他这般说,立刻就把锄头放下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

        “不必狡辩了!”众人纷纷攘攘地挽袖出拳,喊道,“你这个文贼,只恨我们以前不知真相,竟被你哄骗了这么多年!”

        “我不是!”杜衡闻言怒道,“我为人诬陷,就似是青蝇相点,白璧蒙冤,你们都曾与我结交,为何不能信我一信?!”

        “信?!怎么信”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哪有人真的可以做到双手同书,必然是些把戏,就如昔日红衣教的把戏一般”,“哪有人能做到过目不忘?就是才如子建也难?!”;“一个不过弱冠的少年,写出来的诗文居然比文坛大宗还要好些!哼,必然是作假的”

        从嫉妒而生的毒汁像是可以腐蚀一切的酸液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杜衡身上,杜衡茫然而恐惧地看着他们,想要从这些狰狞的恶鬼的背后看到他熟悉的一个个人,但只有几个人看到杜衡求助的眼神低下了头,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拦着。

        领头之人看到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杜衡,露出了疯狂而嗜血的笑意,就像是暴徒在推翻、毁灭一栋美轮美奂的大厦时露出的如同野兽一样的笑。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的抖动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毁掉他,毁掉他,毁掉他!

        毁掉一个天才总会给人带来无边的快意,特别是对于庸才来说,这是他们千载难逢的一次盛宴。

        有人掏出了刀,满怀恶意地看向了杜衡修长白皙的手指,就是这双手写得出最漂亮的诗文,轻而易举地在宴会上夺走所有人的光彩,这叫人怎能不恨?!他颤抖着声音,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快乐,说道:“砍掉他的手,让他以后别想再为文贼!”

        “好!”众人哄然应道。

        本来已经痛得麻木的杜衡听到这一句,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努力挣扎着,求饶道:“不要!求你们了……不要!”

        伴随着一声绝望的痛呼而来的是手上的剧痛,或者应该庆幸这些人还只是无甚经验的书生,带着也只是裁纸用的钝刀,想要剁手,却砍在了手背上。重重一刀下去,竟然只是冒了一点血,行凶者心有不足地把刀一扯,扯出了长长的一个口子,鲜血如注,皮肉翻卷,这下子他露出了满足又得意的笑。

        旁边的人看到这鲜血淋漓的一幕,也像是红了一眼,哄然叫好!

        然后又是一下斩在手腕上,白色的手筋几乎被扯断;之后是纤长的手指……

        夜半时分,薛承业在睡梦当中竟然听到了哭声,他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他素来悍勇,自然不会联想到鬼神之类的非人之物,而是先想到了哪个大胆的侍女在自己的卧室外哭,然后他就感觉到胸口处的轻颤。

        杜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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