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问了。
黎可如是想。
“不好。”
齐烽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开口想说话却如同被扼住了喉般发不得声,亦不知该说什么。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黎可,我……”
“对不起。”她打断他的话,换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轻松语调,“过得哪有什么好不好,一直都是那样。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担心,学习也并没有多繁忙,跟老爸相处也很融洽。这么说起来,好像我过得还挺好的,是吧?”她抬头一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但要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嘴角的笑容略为僵硬。
他看着这张笑颜失了神,眼前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再度恢复清晰时却跟之前的面庞略有不同,相同的是弯弯的眉眼以及左眼角那粒极小的浅褐色的痣。
一笑过后她复又将头低了下去,只留给他一段白皙的后颈。
“其实……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呀,”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故作轻松道:“不过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罢了。”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这句话像是一针肾上腺素,快速而精准地推入他的心脏,心脏收缩跳动骤然加剧,用力地拽着相连的血管,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难忍。
“黎可,我不是……”
“你不要说!”她抬起头看他,一分钟前如弯月般可爱的双眼,此时瞪得如同十五的月亮那般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
她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齐烽却听出来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有可能会失去冷静一般。他也分不清,究竟是羞愤,还是……心疼。
片刻僵持,他先别过了目光,轻轻动了动托着她手肘的手臂,声音颇为不自在:“走吧。”
他先给了台阶,她不再固执,顺着往下。
她瞪着眼睛朝别人大吼时,百分之八十眼底都会闪烁着泪花。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但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触碰到她的原则以及底线的事,她一定会炸毛,若是令她感到委屈了,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进到实验楼里,齐烽放开黎可让她扶着墙,自己动手收伞。男生收伞一般都很随便,但他算是个例外,一定要把伞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是刚从店里买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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