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食好味”快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徐文丰继续追问。
“哎,你也别瞎猜了,跟你说吧,是楼下旁边开了个农庄包子铺,味道挺不错的,这儿的人都想尝尝鲜。今天就不订盒饭了。”小耿说出实情。
“农庄包子?包子有什么吃头儿,我还真没注意。”徐文丰大感诧异,因为一直以来,他关注的都是大厦内竞争的同行,对外面的餐馆从不关心。
“小徐,你也别着急,这些人也就是尝个鲜,过两天吃腻了就会重新跟你订餐的。”小耿安慰道。
徐文丰走出广告公司,小耿安慰的话并没有减轻他心头的压力,他直觉上感到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他还要到其他公司去询问订餐业务。
四十分钟后,徐文丰在大厦外与他的同伴小丁会合,小丁的面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两人一对照,接到的订单比往常少了一半有余。
“徐哥,我那边好多人也是说去吃什么农庄包子去了。”小丁跟他解释道。
又是农庄包子,徐文丰眉头紧锁。
“徐哥,要不咱们降点价儿?”小丁提议道。
“降价?暂时还不用不着,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徐文丰摇摇头,现在一份儿快餐他们提不了多少成,降价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几天过后,徐文丰发现危机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越发严重。他和小丁每天接到的订餐数还在不断下滑。
徐文丰感到头大了,这势头不对啊。必须得采取措施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找到顶好利快餐分公司的张经理,和他说明情况,并请求每种档次的快餐降价一成左右,或者加一个小菜也行。
“什么?降价?我说,你小子脑袋没问题吧。”四十多岁、长了双水泡眼的张经理沉着脸说道。
“张经理,我们进入广汇大厦不容易啊,现在订餐量下降得利害,这样下去不行啊。再说,我们的快餐价格也不低。”徐文丰继续请求道。
“不容易?现在谁容易啊?你以为公司快餐的利润很高吗?现在的人,就会拿菜市场的东西和我们比,说一斤大米、一斤青菜多少钱,做成盒饭多少钱,然后得出结论,说我们暴利。实际上是那么回事吗?在我们这行里,毛利算个p。知道房租年年涨吗,知道这年头儿最爽的是房东吗。知道各项税费多少钱吗?连商业用水电气价格都是民用的几倍。你们好好动动脑子,和客户多联络联络感情。你们不是普通的送餐员,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想到降价,价格竞争是最低档次的竞争。给我好好记住喽。”张经理吐沫星子乱冒,把徐文丰好生教训了一顿。
徐文丰只好不吭气了,他走出经理办公室,来到大街上,心头一片茫然。
徐文丰今年二十五岁,老家是离此一百多公里外的荷腾县城,四年前参加了成人高考,孤身一人来到天海市一所大学成教部念书,专业是国际金融与贸易。
两年后拿到了大学专科毕业证书。
专业的名字听上去挺响亮,开始他还想找一个公司的白领职位。谁知一进人才市场才知道了利害。
这年头儿,正规的大学本科生都多如牛毛,像他这样的成人教育专科文凭,更是扔进水里连个动静都没有。
连连碰壁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斤两,为了生活,什么活儿都干。
一年前,来到顶好利快餐公司,做起了送餐员。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挣点儿辛苦钱过日子。好在公司管饭,自己又租住格子间,就是那种只有五六平方米的隔断房,价格便宜,生活还算勉强过得去。
几个月以后,公司实施改革,为了提高员工的积极性,把以往送餐员单一的工作内容,改为送餐和业务两项职能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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