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仆!”席维亚叫了起来,“我的名字叫席维亚——听见没?席维亚!如果你再叫我小女仆,我就尖叫给你看!”
塞索讶然舒展了眉头,“你今早是见了鬼了,你到底吃错什幺药,女孩?”
“吃错药的是你!”她仍然叫着,几乎快哭出来了,“几个小时前你还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你没资格这幺快就站起来四处嚣张,见鬼的是你,你应该虚弱无力才对,是那魔鬼给了你力量!”
“原来是这幺回事,”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没放弃逃走的念头,以为我会虚弱得无力阻止你。唔,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从小就学会忍受痛楚且迅速击败它。”
是日抵达安格斯时,塞索并未顺道去拜访安卓伯爵,只停下来安顿了那两具撒克逊人的尸体,然后立即启程离开这座古老城市,这一路上他们行进较往常缓慢。
席维亚再也按捺不住,“我们为何不能至少停下来休息一宿?你需要休息,耽搁一天又不会误什幺大事。”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前往安格斯的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现在席维亚却有心再战,“你为什幺要避开城镇?每次经过一个地方,你都是马上离开,多一分钟都不肯停留。”
他没回头看她,“在陌生的地方多做逗留乃不智之举。”
“胡说,这总比露天睡在冰凉的地上要好多了。”
“你真像个老婆一样唠叨,”塞索厉声斥道,“闭上嘴巴。”
他们经过安格斯郊外的葡萄园,然后进入沼泽地带,愈远离安格斯,席维亚也愈来愈气,她今晚是得不到温暖的床铺,也无法接近任何人,这样子她根本无法求援。
“我不相信安格斯对你是陌生的,你在那里一定有认识的人,现在回头还不算太迟。”
“我没有回头的打算,女孩,而且我在那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可是你的家离这里并不远,是不是?”她试探道。
“大概几天路程,可是这也不表示我在安格斯就非得有认识的人。我从未在那儿停留过,我老头向来把我闩在家附近,就算我离家,我也只往东走。”
席维亚咯咯笑了起来,“你被闩在家附近?哪家贵族之子是闩在家附近的?领主之子应该送到别的伯爵处受训练,如果你没有,那你八成是农村里的乡巴佬。”
塞索的后背僵住了,“我父亲希望亲自训练我,”他冷声说道,“一到了蒙特维尔,毫无疑问你就会听说我是个杂种,我母亲是个仆人,而我是我老头的杂种。”
“哦。”她没话可说了。
“我从不讳言承认。”
“我也是一样,”她说,“但我并不是杂种。”
他停住蛮牛,回头看向她,“你舌头需要休息一下,女人。”他僵着声音说道,“走会儿路会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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