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想也是,你根本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我不得不说你的命危在旦夕了,阁下。”
“你还是省省,去替塞索惋惜吧,因为他在你怀中变得软弱不堪一击了。”
他伸手探向她,但她迅速后退,“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尖叫给你看,你是个卑劣的小人!”
“我或许卑劣,但我至少会娶你为妻。”“什幺?”
“你似乎很惊讶,塞家没把你看重得愿意提供婚姻?”
“他不知道——”席维亚打住了,很讶异她竟会为塞索辩护,塞索真的不尊敬她吗?她已把自己完完全全贡献给他,他是否就因此看扁了她?
她轻蔑地瞪罗杰一眼,恨他在她心中掀起了疑云,“我已经把话都说——”
下方大厅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怒吼着罗杰的名字,打断了席维亚的话,她看着罗杰,几乎可感受到他的恐惧,塞索又再次来拯救她,可是,他不可能会知道罗杰又来烦扰她,导致塞索声音中的死亡意味的,是否另有他因?
塞索在长廊另一端的拱窗前出现,他一路怒吼着冲过来,两只大手掐住罗杰的脖子,席维亚吓得一口气也梗住了,罗杰在挣扎中把她撞倒在地,手中衣物也洒得远地都是,她再望向他们时,罗杰一张脸已成了紫红色,她无法相信塞索真会杀死罗杰。
“住手!”她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塞索闻声抬首,正巧给了罗杰用双臂挣开他的机会,他给了塞索下颚一拳,但塞索纹风未动吓坏了他,情急之下,罗杰屈腿朝塞索飞踢过去,正中塞索的胸部,这一冲击力使得塞索踉跄后退,直朝拱窗倒去。当拱窗下沿撞上塞索的后腿时,席维亚尖叫了起来,下一刻里塞索已翻身坠了下去。席维亚紧闭着眼,她的心智拒绝接受塞索已去的事实。
每回下楼时她总习惯性地会在拱窗前伫足,俯瞰下面的大厅,那是段具有致命性的高度,数尺下方更是硬石地面,而罗杰竟把他推了下去!罗杰!
她睁开眼发觉罗杰已站在拱窗前,沾沾自喜地看着下方,看到他那副嘴脸,她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了杀人的欲望,这念头吓坏了她,可是罗杰杀了塞索,义无反顾之下,她推出了双手,就在她双手要碰到罗杰的后背时,他突然弯身用拳头捶起拱窗下方的石垣,然后她才看见攀在石垣上的手指,塞索的手指!
她永远也想不透自己那儿来的力气,反正她是两手揪住罗杰的衣服,就把他甩出几尺远,使他踉跄跌下楼梯,也使得塞索有机会爬上来,罗杰毫发未损地奔过下半部梯阶,拔腿开溜了,塞索也尾随其后追去。
塞索在马厩里逮着罗杰,很快地罗杰便被甩出敞开的门,在地上滑了数尺后停在满是泥泞的庭院中,塞索飞扑在他身上,人们很快就围了起来,席维亚和葛伊爵士也同时赶到,就连劳瑟亦在一旁观看其子赤手杀人,葛伊爵士也站在他旁边,冷眼观看着,席维亚奔过去紧抓住劳瑟的手臂,他不耐烦地望向她,“你不阻止他们吗?”她恳求。
“不,女仆。”说完,他又继续旁观那血腥的一幕。
“求求你,劳瑟!”
就算他听见了,他也没有表示,她再次瞥向地上的两个男人,罗杰已经不会动了,但塞索的拳头仍一拳重似一拳地击在他软绵绵的身上,热泪烧痛着眼,席维亚转身奔进大厅,她没看见塞索收了手,没看见他嫌恶地离开庭院,更不知罗杰虽被惨接一顿,却仍活着。
接下来一整天,席维亚都躲在塞索的房里,沉思、哭泣并诅咒塞索,直到夜里她才得知塞索并未杀死罗杰。
告诉她这消息的是葛拉,塞索派这女孩来叫席维亚去大厅,他总是亲自来接她一起去用晚餐,而今晚却派葛拉来,她很快就明白为什幺。
“塞索爵士醉了,小姐。”葛拉说,“罗杰爵士一走出大门,他就开始猛灌麦酒。”
“他还好吗?”
“他的脾气坏透了,见人就骂,不过我怀疑他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
“我是指罗杰,他还好吗?”
“他好得很呢!他的脸肿得吓人,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我想大概是一根手指,和几根肋骨。可惜的是,这点伤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这幺说太残忍了,葛拉。”她嗤之以鼻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原谅我,我自己都差点杀了罗杰,凭什幺又去批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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