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那人,面目已不是少年了,鬓发却更加丰密,比少年时多了雍容雅致。
从欲星移的眼中,他看不到自己。
他们一起进入了贝壳之中,看它缓缓合上,只留下一片黑暗。他们依偎蜷缩着,被柔软地包裹住,开始失去这个苍老的躯壳。
他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了。医师在榻旁嘱咐弟子如何如何抓药,还有两名隔壁的侍候人在侧。外面很静,香炉里焚着的不是白檀香,而是发甜的百合香。
见他醒了,侍候人就侍奉他服药。默苍离的头还昏沉着,喝了些茶漱口,问,你家主人呢?
侍候人说,主人被禁足,心情不好,在屋里温书。
说罢瞪了他一眼。大概大家都知道,欲公子是为了谁被禁足的。
默苍离淡淡道,温书为什么不到这边来温?
这侍候人尖牙利嘴,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直接冲了回去,“默先生金贵,病着更是难弄,我家公子这般好,哪敢这时候来叨扰你?”
他略低着头弄着压皱的衣袖,难得没说什么。换做平时,这人早就被他撵出去了。
那边,欲星移想,默苍离不请他去温书,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去。这边,默苍离想,对方的侍候人都这样直白地说了,这怎么开得了口让人过来……
就这样各自想着,谁也没去找谁,就这样虚耗半日。等昏时,学弟才带着课本过去探病。带着课本也不是为了读,就是为了装作自己在用功。
学长能坐起来了,医师说就是劳损加上伤寒,不是大病,但肯定要好好休养一阵了。看到他过来,默苍离说,我好多了,你把书都拿过来,就在这里给你弄功课吧。
这里是卧室吧?在这里弄功课,像什么样子……欲公子毕竟是海境贵胄,知礼得很。
装什么装。默苍离往边上坐了些,移来凭肘和案几,让子文弄笔墨,“昨晚你不是都留宿了。”
默学长就这样不拘小节,特别看不惯学弟装。
欲星移道了声也是,就褪了外套,坐在卧榻边,将课本都放了上去。学长翻了翻,说,怎么少了本?
少了本?
少了本带朱批的,我给你的。
怎么会少了本呢……
欲星移翻了翻,古策论是少了一册。再想了想,方想起是自己在那天夜读时送给一名学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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