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似不讨厌我。他说。
谁说的。默苍离摇头,我看她就不喜欢你。
真的么?那我可也只能收拾东西走人了,还是住回船上去罢。
他轻轻笑着,回想起夫人方才的眼神。那眼神,和学长有六七分相像,果然儿子随娘。
少君将客人的住处安排下去,就放在自己住所的边上。默苍离不喜欢太大的地方,他的住处是一栋小改的;边上的地方倒是真正的住所,宽敞明亮,若那里的人走到南回廊,而里的人走到两楼的窗口,就能望见对方。
回了家,人多眼杂的,反而不好亲近胡闹了。于是就约好,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再相会。住所里的人熄了灯,里的人点起灯时,就一起到楼底的紫藤花架下去相见。
其实也有其他时辰和地方能相会的,但偏偏就选这样又麻烦又仓促的……想也是因为年少,还尚未经历过繁复情事,便故意仿照私会,心中懵懂而热切,幻想着穿过危机四伏的黑夜,去寻觅这世上唯一可以亲近之人。
这样一想,便一心期盼着夜色降临,玩心重得不去想其他的事,好玩极了。
回了住处,两人各自休息,放松精神。未时再见,欲星移已做了时兴的雍容打扮,他本就是风姿秀美的少年人,换上那身明艳的穿戴,格外张扬明亮。
晚宴上,夫人见到他风华正茂,不免想起某人,神色难免动容。那个人年少时,也喜爱作这奢靡雍容的打扮。彼时两心相印,不如就此作罢,也好过多年后成为一对怨侣。
少年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什么都是好的。当那情致淡去,从前的好也都成了不满,教人心寒。
家宴也未办得太隆重,不过就是几道家常菜,加上些水酒菜蔬。酒都是女孩子们喝的甜酒,味道清淡的很,于是便多喝了几杯。宴散后,还故意各走各的,不说话也不亲近,只等着夜深人静了,将灯灭去又点上。
住处外,种着一片雪白梨花,明月夜中,白梨花随风无声落着,砌成一地碎雪。这地方收整得宽敞干净,虽无甚尊贵之处,但他也不会挑剔。
独处时未免无聊。欲星移让陪读取来箱子里的尺八,倚靠着纸门,闲吹一首梨花落。
过了会,自那也传来了袅袅笛声,合著梨花并落。
深夜里,滴漏声次第响过。他熄了灯烛,走上回廊,抬头看二层的灯火。二层原是暗的,他这边熄了灯,那边旋即亮了起来。
欲星移让侍候人俱不许跟来,独自穿过梨花树下,走向那里。更深露重,露水沾湿了锦袍华冠,丰密的鬓发间,落满了白梨花叶……月夜青藤,紫花幽香,那人在花架下闲步,手中还拿着一支青竹长笛。
也不知怎么的,这两日他很容易犯困,时常没精神。一同坐在花架下时,连话都比平日少了许多。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默苍离问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替他擦去脸上的露水。欲星移眯着眼睛,不清楚该怎么说这感觉。
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吧——鲛人体质与人族不同,一般是不会的。但也可能是时气不好,或水土不服?
都是年轻人,倒也不会把这些小病小痛的上心,只道是路途劳累,多休息两天就好了;大概四更天,欲星移才和学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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