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而选择喝下那碗孟婆汤了。
为了关心我的老师,为了路远迢迢赶过来的父母,还为了胡洁的及早发现,或许还有很多很多关心我,咒骂我的人。
我不能选择,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在被妈妈老师心疼并且无奈的替我灌下了两大脸盆水之后,我告诉自己,他们也是在为了我而做着无可奈何的选择。现在,父母正在外面第一次走到了一起,为了一件共同的事情而意见一致。十四年了,十四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站在一起,我看到了他们的苍老,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样子的苍老,恍如隔世般发现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一君,听老师的,回家,跟着爸爸妈妈回家好吗,他们一个晚上赶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去的啊。”
她还在那里劝我,这么不厌其烦的劝说着我,此刻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我居然还能够看到这个早晨的日头。泪水在里面折射着晶莹的橘黄色光线,下面透着我的是一脸蜡黄的皮肤。曾经白里透红的骄傲也跟着成为了过去,我只是顶住了喉咙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地在那里哭泣,我害怕,现在这会儿是怕被父母听到哭得如此凄惨的声音,我不能再伤害他们一点一滴了……
“老师,我可以不回去吗?”我终于还是将心里的话语说了出来,我不知道说出这话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我脑子里根本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忘记了昨晚眼睁睁地看着他跟自己在校门口的擦肩而过,我没有叫他,我知道当时一旦呼唤了他的名字就不可能有勇气做出这最后放弃的一步了。身上穿着的还是为了他而准备的白色连衣裙,下摆上朵朵刺绣玫瑰却是黑色的花瓣,仿佛一个公主,却失去了头上的光圈。然后我又忘记了最后回寝室看上一眼的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只是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人儿,不过这种失望我早已习惯,于是越发坦然地离开了。
外面的风儿抚起我裙边的时候我居然会感到全身身体冰冷,在这样一个让我兴奋让我癫狂的夏日,我最喜欢的季节,居然会让我浑身的不自在。洗完澡不久之后的香味散发在空气当中,我打开了这罐答应过他姐姐的咖啡,照旧不失信用的完成了最后的诺言。嗅着自己迷恋的味道,谁都不揣测不出今晚的吕一君竟是这样怪异。
还有什么?
我还有忘记了什么吗?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大清楚了。药效的作用尚未完全散尽,我却不像平日里的自己那样在乎墙壁上的灰尘还有浑身套着的这一身雪白,然后无力的在这个长者面前很没出息地蹲落了下来。我是在求她别逼我回去,还是在祈求着正在升起的太阳不要如此的刺眼,这橘色的炙热完全已经不再是我能够经受的能力了,我就是被它烘烤下的焦炭玫瑰,脆弱的一碰即碎……
“回去吧,你看看大家,都已经很累了,你知道吗。”这话里满是一个同样作为妈妈的女人的垂危着的哀求,“你这样拖累的只能是爱你、疼你、在乎你的人,而那个你想要报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伤害,他还是会没有一点责任的走开。”
“走开?”我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字,搜索着跑出来时最后出现的那一幕里头,所有毫无关联的人都出现了,可是他却没有。
多么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现实的无情却总是在那里百般折磨地告诉我:“是的,你想想,昨晚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出现,你认为有必要吗?”
她在话里省略了三个字,一个事后一直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为了他,为了他,为了他有必要么。妈妈老师有没有说这三个字或许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但是看在眼里的心疼却让她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泪水,或许真的是因为昨晚灌在肚子里,输在经脉中,淌在心口上的泪水太多太多了,我压根就没有停止过哭泣。这一大片咸渍渍的东西浸润了这个原本跟我毫不相干的老女人的衣服,里面隐隐透着的乳房是多少个母亲同样用来滋润自己孩子的养料。
于是她告诉我:“等你回来,等你从家里回来,等我再次看到那个健健康康的吕一君的时候,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她替我擦拭着整张脸上对于现实的不敢相信,还有人情冷暖的惊恐表情,或许她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同样每每回忆起来便会一次次不可治愈的心如刀绞。就像大多数女人都会经历的结婚生子一般,这种痛是难以名状的残忍,过后却叫我们不得不为之祈祷、感激。
因为,那个时候。
我们,已经长大……想看书来
橘红色玫瑰之友情(二)
记忆逆流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爱的颤栗和恐慌在我全身的血管里沸腾,想起当年同样挂在那一幕蓝色清新怅然的高空中的一轮橘红色玫瑰。我不禁有种将它取下来然后满怀激情地用力紧贴在嘴唇上吻着它的冲动,但它终究已经枯萎,痛得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回忆到生命中也曾出现过如这朵橘红玫瑰一样灿烂绽放的瞬间。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妈妈,独立的感受到来自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人、一切陌生的新奇的温暖。正如这个九月中旬的太阳一样,她就是一朵绽放着的橘红色玫瑰。这炙热的橘红啊,悄悄然的温暖着我们这些刚刚进入大学独立生活的大女孩们身上。一个拥挤的八人寝室,一个条件不怎么样的居住环境,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的我们……
下午三点左右,正是玫瑰可以将人类投影的线条啦倒最长的生物时间,好像这一自然的生命运动也会让人的情感同样缠绵的牵扯起你心头的思绪,只是不知道这根线条的伸展长度如何而已。于是妈妈替我把一切安排稳当之后正打算离开,这个时候寝室里除了我们母女两个以外,只剩下当时在我感觉而言极为陌生的不该出现在这种母女即将惜别的场面中的胡洁。
“一君,我看也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回家了,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妈妈一边从我的床上往下爬一边说着,“本来还以为今天回去不了的,现在看来可以回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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