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貌似平静,但是她的内心是不安与慌乱的,这些,都表现在她莫测的眼神里,而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回到家,两人都没有说话,见白润泽进了客房里的浴室,李澄澄便进了另一间。拿起花洒,温水洒下,李澄澄抹了一把脸,是泪吗?应该是水吧。
旧爱?旧爱?那个曾经让她欢喜让她忧,让她爱又让她痛的男孩,那个男孩穿着干净的白色的棉衣,脖子上是一条格子围巾,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说起话来嘴角微微上翘,那个男孩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透明。在那个冬季,在那个飘满书香的图书馆里,他就用那样纯真的笑容敲开她的心扉。
那个人,总喜欢笑的那个人,一直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呢?他不会再想起她,不会如她一样隐隐心痛。
不知道洗了多久,连手指脚趾都泡得发白,李澄澄才慢腾腾地擦着身体,接着仔细地擦拭着头发。
若有所思之际,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李澄澄下意识地拿着浴巾遮住自己,紧张地看着门口的那个人。
白润泽裸着上身,麦色的肌肤上是明显的腹肌,下身只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平角内裤。他似乎又比前几日瘦了一些,脸上的线条更显清晰分明,幽幽的目光像深邃的湖水:“不是应该捂住脸吗?”接着是一声低沉的笑声。
“无聊!”李澄澄扯过睡衣匆忙穿上,绕过他快步走出浴室。
“澄儿,走那么快干吗?等等我。”他追着李澄澄来到卧室。
李澄澄在梳妆台前坐下来,却不想被他抢了一步,拿起了桌上的吹风机。
“我自己来。”李澄澄赌气似的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不过他的手像钳子般握住吹风机,她的反抗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一手捋顺她的短发,一手拿起吹风机远远地吹着。以前她自己吹头发的时候,为了贪图干得快,吹风机总是离着头发很近,而白润泽就如大爷一般躺在床上,对她指东画西,惹得她烦了,索性把吹风机往梳妆台上一扔:“白润泽,到底这是我的头发,还是你的头发?到底是我在吹还是你在吹?”
白润泽便会懒洋洋地起身,摆出一张表情无奈的臭屁脸:“李澄澄,你说,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又笨脾气又差的老婆?”
李澄澄不满地瞪他一眼,骂道:“白润泽,你一时不贬我心里就难受吗?”
白润泽那食指一刮她的鼻子,拿起吹风机慢条斯理地帮她吹起来。
说实话,他确实很有耐心,将她柔软顺滑的长发缠在手指间,温和的风丝丝缕缕地吹过来。他技术很娴熟,她感觉很惬意。白润泽,你为多少个前女友服务过才练就了这么好的功夫,每次她都有这么问的冲动。
短短的头发,几分钟便搞定,白润泽放下吹风机,意犹未尽:“这位美女,您还需要什么服务?本人愿意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李澄澄白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我希望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白润泽瘪了瘪嘴:“李澄澄,你这是过河拆桥。”
李澄澄不理他,起身上了床,拿起床头上的书看了起来。
“澄儿,”白润泽将书合上,“我们聊会儿天吧。”
“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李澄澄躺下合上眼,揉了揉眼眶,今天吃的有些多,明天一定要少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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