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看着一个角落,周围的环境对他似乎不存在。
若曦有点傻的定住了眼光,她觉得这个人她很熟悉,而且这种熟悉是与生俱来的,是那种久违的家人的熟悉,这种熟悉似乎一直尘封于记忆中,而今天忽然全想起来了。
鬼使神差的,若曦拿着手里的简历走了过去,她向那个落寞的人递上了自己的简历,江小川收回神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身边一个胖胖的男子说:“他是我们的总监。”若曦登时红了脸,有种因为偷窥被人发现的感觉,甚至连汗都开始“噌噌”的往外冒。
正文静夜思(二)
离开招聘位时,若曦简直落荒而逃。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对那位总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对方问了自己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张椅子的,当然更没有再向边上的身影看一眼。若曦认为自己的这次求职异常失败,根本不可能有收获。她甚至都有些庆幸预想中的失败,这就好比一个人做了错事,然后希望别人也对此忽略是一样的道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入职通知——她竟然被聘用了。难道是自己当时没记得要薪水?若曦质疑自己,因为对方的通知电话里没说到薪水待遇。
更意外的是,她竟然在新入职员工见面会上,看到了周扬!
周扬看到她,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就是一声大叫,猛的扑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若曦就是从挣脱周扬的熊抱开始的广告人生涯。
在从事这个行业之前,若曦对广告的理解仅限于电视上的广告,虽然自己的专业里有涉及到企业的文化建设,但并没有和电视上的那些广告画面联系起来。她和周扬都毕业于本地理工大学经济系管理专业,想不出这个以广告设计为主营业务的公司怎么会挑上她们俩个。固然若曦因为那个不能与人共享的小秘密来到这家公司,可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公司大展宏图,虽然她也没什么宏图。她的生活除了童年,其他时候都很简单,简单到有时候让自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的可有可无。
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让若曦明白了公司为什么会选无关专业的员工,首先薪水要求低,其次,这些新进人员都在形象上堪称不错,再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年轻的应届生们都有着向往明天的追求,用公司的话就是有激情!这是所有业务开拓工作所必备的人员素质。
没错,与若曦同批进公司的人员都是公司的业务拓展,除了周扬,因为周扬体形高大,体重上也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却有着很好的沟通力和亲和力,因此她成了公司的客服人员,有个专业的称谓叫作。周扬对此颇有意见,她觉得自己被歧视了,凭什么就她一个人与众不同呢,这种愤愤不平在一个星期后转变成了她的小得意,因为她发现当其他人都在因为业务的毫无进展而垂头丧气时,她却可以坦然的汇报工作。这就是业务与服务的区别,一个需要不断去开拓,另一个则可以免除寻求之苦,只要服务好业务人员开拓出来的客户就行,虽然工作量也很大,但是精神压力要相对轻的多。
若曦在拜访第一个客户后就发现自己又开始了和音乐厅一样的工作,只是换了个名目。这让她觉得哭笑不得,都说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是在她却是两次都是,只是这条河换了个名字,而她两次还都是欢欢喜喜的踏入进来的。
若曦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艺术学院的音乐厅打杂,从票务到组织接待再到演出赞助她全干。因为喜欢音乐,她干得高高兴兴的,而且更令她高兴的是,在这种诸事都做,诸时不休的工作量下,她的体重成功的降到了92斤。
如此工作了半年,若曦只为音乐事业争取到了一份赞助,音乐厅的管理老师们所宣扬的高雅音乐的矜持、高贵,她是一点没感觉到,只感觉到了白眼与不屑所带来的委屈和无奈。戏剧的是,她争取到唯一的一笔赞助是在她做出离职的决定以后。
正文梦非梦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还是幼时的样子,母亲在灯下绣着苏绣,小小的自己趴在母亲的膝边看她将细细的针穿过绣绷,慢慢的在布上现出一朵花儿来。爸爸在桌前批改作业,一边监督着哥哥写功课。这幸福的画面是若曦心底深处的珍藏。多年以来,若曦已不敢去想起,往事如久经风化的照片定格在那里,可以看着,但触碰不得。
离家不远是一片大的看不到边的湖。大六岁的哥哥常常带着若曦在湖滩上玩,同时照顾着家里养的一群鸭子。
若曦最爱的就是在夏初的时候。湖滩上开满白色、紫色还有黄色的小花。哥哥赶鸭子时总会带着一只竹篓,不仅可以用来装捡到的鸭蛋,还可以装下抓到的鱼或者在水边摸到的螺蛳。
可是若曦央着哥哥使竹篓多了个作用——关蝴蝶。初夏的湖滩上除了是花开的世界,更是蝴蝶的天堂。自从小小的若曦被允许带到湖滩来,哥哥就找来破旧的鱼网用枊条撑起张成一个网装的捕捉器,捕了蝴蝶来给她玩。若曦张着胖胖小小的手掌要哥哥给她那些会飞的小精灵,可是这些精灵无视她的热情,往往只是在她的小掌心稍作停留便飞走了。每当此时,若曦都会兴奋的大叫,大叫之后是几乎将哭的沮丧。哥哥却是开心的大笑,然后继续去捕下一只蝴蝶,若曦成功的转移沮丧,转而紧盯着哥哥在花丛中的身影。
可是忽然间哥哥的身影不见了。
“轩儿哎,姆妈领倷回家咯,倷要扣好路呀!”还是母亲的声音。圆圆的绣绷挂在窗上,蜘蛛已在上面结了网。
“哥哥,我们回家吧,我冷!”茫茫的湖滩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像满地星星的眼看着自己。若曦害怕起来,离开倚着的老柳树,往花丛里跑。“哥哥,倷弗要藏格,妹妹要回家!妹妹怕格!”湖滩从没有像现在那么广,花丛也从没有像现在那么深,深的没过了若曦的头顶,广的她已看不到那棵老柳树。
“哥哥!倷快出来呀,弗要丢落我格!”可是,如海的花丛不理她,平日爱叫的黄莺也没了声响,周遭沉寂的可怕。小小的若曦已浑身汗湿,双腿隐隐的疼。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如果是梦就该快醒来。她更希望有人能帮帮她,对了,母亲呢?母亲在哪儿?母亲不是在叫着哥哥回家吗?
“姆妈!”若曦大叫着醒来,心怦怦狂跳着。
房间门口的顶灯竟然开着,若曦有一会儿的愣怔,她不记得自己睡前是否关了所有的灯。她眨了一下眼睛,猛的发现门口有一个高高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外面走廊上的灯也是亮着的。
“哥哥!”她恍惚的叫,一时间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梦着,还是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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