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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那年,她从一场睡梦中醒来,发现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和母亲都已不在,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慈爱,而是有着一丝怨恨和愧悔,小小的她并不懂得这些复杂的情感转变。只有很小心的看着父亲,怕他生气,更怕他独自流泪,而在她小小的心底最最怕的是父亲会送走自己。然而父亲还是送走了自己,其实她就读的中学离家并不是很远的,她自己可以走回家,可是父亲坚持让她住了学校。
正文爱的卡尺(二)
看着父亲的背影离开,12岁的她死劲绞着自己的衣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夜里她从梦中哭醒,房间里一片黑暗,她尖叫着跑出房门,惊动了住宿的老师。一排的房子算上她一共住了三个女学生,其他的都是老师。第二天她就被安排和另两个女生住在一起,那两个女生都是初三的学生,此后的两年她都是跟一届届的初三毕业生住在一起。她是如此的害怕,害怕被一个人留下。
还是那片花海,哥哥在花海里扑着蝴蝶,她大声叫,哥哥却总也不来领她走。她又看见了母亲,母亲伸出手来抱她,她跑过去,用力的跑,却总也挪不动脚。她急的大哭起来,她想自己一定是发梦了,不然为什么腿不动?她安慰着自己等到梦醒了就会被母亲抱住了,于是立在原地安心的等。
果然,她发现自己醒来了,原来是在父亲的背上,远远的太湖黑沉沉的,父亲背着自己在湖堤上走,嘴里还哼着歌。父亲唱的是吴语,歌声软软的,听的她还想睡。可她不敢睡了,那样又会动不了自己的脚,她又要被丢下了。
她用手抱住父亲的肩,往上凑了凑,刚好可以闻到父亲的头发,父亲的头发还有着洗发水的味道,那味道和自己的一样。
正在哼歌的父亲停住了歌声,轻轻哄着她:“囡囡醒了?”
“……”她想说,爸爸你唱的真好听,可是发不出声音。
“囡囡给爸爸打好电筒呀!”尽管自己说不了话,父亲却好像是听得清的。
“……”爸爸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呀!
“囡囡给爸爸唱支歌吧!”父亲很开心的样子,她想起来了,这是去爸爸的同事黄伯伯家回来的路上。
“花非花,雾非雾……”她还是开不了口,但响起了歌声,声音很像母亲,这支歌母亲总是唱,小小的她早学会了。
父亲开心的笑了,若曦听着他的笑声也很开心,她在父亲的背上跃跃跃欲试,想要下来自己走。
“囡囡!”父亲忽然急起来,抓住她的手,她正从父亲的背上滑下来。
“囡囡!”她已经掉落下去,父亲的手够不着她,河堤下就是湖,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要掉到湖下面去了。
“妹妹!妹妹!”竟然是哥哥抱住了自己,哥哥十八岁了,长得那样高大、那样英俊!他的身上有着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哥哥!”她哭起来,抱住哥哥,耳边却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
“哥哥!”
若曦大叫着醒来。窗帘露出朦胧的白,楼下有扫街的声音,隐隐的从不远的菜场还传来几声鸡啼。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本宋词,书页被她握的有些皱。
她侧脸触到枕头上一片凉,熟练地将枕头翻了个个儿,闭上眼睛想着刚才的梦。很奇怪,这么多年,她记得的哥哥总是小时候的样子,哥哥18岁的样子她只有在梦里才能记起,而且格外清晰,他甚至能记得哥哥的气味。
叹了口气,她把脸埋进枕头,枕头因为白天晒过,有着阳光的味道。猛然的,她睁大眼睛,想起来了,楚真实抱着她时,她闻到的那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原来是像哥哥身上的那种味道!
正文爱的卡尺(三)
星期一再上班时,若曦看到江小川就觉得不那么自然,以前是想见不敢见的在一边看着他,现在依然是想见而不敢见,不同的是连站在一边也不敢看他了,她的心里多了一丝内疚。好像自己是个做了错事的仆人,而发现自己犯错的主人一直也不怪罪自己,她忐忑不安的同时又有着一丝失落。
江小川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更显客气起来。他既没有因为若曦和楚真实中途翘班而责备她什么,也没有因为四个人一起吃了饭而对她有所热情。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维护着员工与老板的关系,假若这种关系可以用游标卡尺量一下,那么它会是停在原点而没有丝毫的改变。
然而若曦的感觉不像卡尺那么准,她感觉到了江小川在对她客气之下的一丝疏离。正是这种疏离感让她觉得失落。大约她的失落表现的有些明显,当周扬在上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惊了一下,随即很无辜地反问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江总怎么回事?”周扬坚持着她的八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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