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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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绝不会辜负王子,更不会反抗,从王子释放他给他平民身份的那天起,他就发过誓了:

        他,路卡,虽然不再是王子的奴隶,但他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要忠诚于王子,以王子为他唯一的主人!

        于是,尽管那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到他的背部,鞭尾扫到了他的脖子和脸的边缘,让肌肉破碎,鲜血模糊,让身体在一阵阵剧烈地动荡中失去力气,让他的眼睛无法分辨四周沉暗下来的天色是黄昏后的黑夜还是他眼里渐渐垂落的黑暗,他还是一声不出死死地忍着,忍得满身大汗和鲜血淋漓着混合成了一色,忍得牙齿几乎被自己咬碎,忍得心脏都要裂开来,忍得晕了过去……

        王子毕竟是赫梯民族引以为傲、举世也难寻对手的王者,就算如今因伤而力气大减,那鞭打的力度仍是能叫人皮开肉裂疼痛欲狂的。

        路卡不敢动,不敢呻吟,不敢叫喊,甚至不敢有任何细微的变化,以免让背上一轮接一轮破裂的伤处愈加疼痛。他也不敢变化姿势去逃避任何一鞭。

        当王子发现时,他已经晕在地上好一会了,即使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呻吟,头软软地歪在地上,从上往下望去,那溅满血点、被抽得破了几道口的脸滑在地上,发白的唇色中是被咬破的殷红的血。

        王子下意识住了手,蹙着眉头看着身下这个不曾动弹过一下的身躯,这个少年,比他小着好几岁呢,个子也是,只不过才到他的肩膀处而已,可是,却有这样大的能量来忍受痛苦?

        伊兹密蹲了下来,只觉得心里一下子有些空,鼻头竟有些酸涩,失去理智之下的他到底挥了多少鞭,而这个人又忍受了多久才晕厥?为什么路卡连叫都不敢叫一声?如果,路卡叫了,哀求了,他想必会停手的吧?

        但,伊兹密叹了口气,他刚才那样的盛怒下还能有多少理智呢,也许路卡的哀叫会更让他鄙视和生气,以为路卡想逃避处罚吧。现在可好,人就这样血淋淋地晕在他的脚下,那样地人事不知,几乎咬碎的唇上血色直叫人看着不忍……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人不是他的敌人,不是他所愤怒的尼罗河鳄鱼,而是从小对他百依百顺、忠心耿耿的路卡啊!

        方才,他的确下手得也太重了,太不象往常的他自己了!路卡疼着了吧!

        伊兹密有些歉疚地将路卡扶了起来,这时那些看呆了的侍从才敢上前来,他扬头喝道:“还不快拿止血药来。”

        这一番激烈的鞭打,他自己肩部的伤口又有些迸裂,但他决定暂时不去管,先治了这人再说。

        侍从赶紧答应着取药去了。

        伊兹密摸了摸路卡的背部,那件自从他把这人派去埃及以后就再没见路卡换过的衣服已碎裂得不成样子,染满了血迹和泥尘,一条条,一片片,伶仃地悬在那单薄的身体上,他突然觉得很刺眼。

        ——该死的,路卡不是在尼罗河女儿身边潜伏着当她的侍卫么?可是那些埃及人怎么都没给他做过一件新衣服?都一年了,他把这个人派出去都一年了,可这人还是一成不变地穿着那件带横线条纹的亚麻粗布单衫,脖子上系着一条短披风,除了这些全身上下再没有任何衣物了。可是,那衫子短得连大腿都几乎遮不住!

        当初他让路卡这身打扮去埃及,是考虑到埃及炎热的气候和埃及人的传统装束,可是,后来路卡多次回赫梯时,也只有这件衣服,埃及和赫梯气温相差巨大,这个人是怎么一路捱过来的?

        突然间,他对某件事有些疑惑起来。埃及不是以富庶著称么?尼罗河女儿身为王妃,怎会对贴身侍从的穿着如此视而不见,和他印象里她对人的善良体贴似乎……?

        他的手指在那少年瘦削的骨头上摸索着,有些不受控制地,眼睛突然一湿,但强忍住了,他猛然发觉自己在想什么。该死的!他怎能这样想尼罗河女儿,那善良圣洁宛如尼罗河边白莲的她?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的,一定是别人阻止了她关心路卡!都是他想错了!更何况,伊兹密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他也忽略了路卡多久?如果不是今天盛怒下挥鞭,和路卡差不多一起长大的伊兹密自己也未必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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