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坦达修从床上起来,他感受着等待已久的兴奋:“噢噢噢,伊兹密,你终于来了!我要杀死你!”而身着甲胄的王子银发茶眸,长发与银河的光波连成一色,双目则封锁着最冰寒的冷静,他临风攀登,轻捷地跃过企图阻止的士兵,仿佛踏过山间的薄荷,迅快又灵敏,但他的剑每一次落下,必有人授首,必有人哀叫着出离生命。
吉坦达修兴奋得血管也燃烧起来,他一手提着凯罗尔,一手举着巨斧,在火海和血烟中搜寻伊兹密:“你出来,女人气的家伙!你不出来我就杀你的女人!”
伊兹密从火海中步出,滴血的长剑美如盛夏的蔷薇,梦幻般的银发仿佛浮动着一层光环,本该映出火光的瞳孔却闪耀着星光。那一瞬间,吉坦达修有些头晕,他少年的时光仿佛就封在这个人的眼眸深处,那故去的繁华与童年在这人茶色的眼里,仿佛断虹残霞般,再无那种柔嫩的天真的润绿,只有哈图沙最冷的冬天。而两人的话如利锋交并。
“这一次,我再不会容你活着!吉坦达修!”
“少废话,女人似的家伙!我才要你死!”
吉坦达修高高提起凯罗尔的头发,露出狰狞的笑,伊兹密却冷冷一瞥,把十一年前被至亲的姑姑背叛的痛苦化成眼眸中最深的暴风雪刮向吉坦达修,那刚刚吸取了热血的长剑犀利地指向这人。
“放下她,吉坦达修!”
吉坦达修仰天大笑,巨熊般的影子无限扭曲:“伊兹密,你终于来了,十一年了,我在这里窝着,每天只能砍树来出气,你却在哈图沙当王子,忘了我和我母亲!”
他的斧头锋利地在凯罗尔的额头上挨着,凯罗尔不敢动,不敢叫,不敢哭,生怕每一丝颤抖都招来这大汉的失手,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这人的斧头上。
“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也要杀你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她就该死!”吉坦达修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要先杀了她,再杀你!让你看着她活活被劈死,永远痛苦!”
伊兹密冷淡到几乎无色的神情上是一种冰冷,一种讽刺。“你想杀她?你以为这样有用?为了她,我就下不了手杀你?”
“哈哈哈,你不是爱她吗?我要杀了她,让你看着她死!”吉坦达修的脸也在扭曲,失声咆哮。失去母亲后他也失去了目标,除了按照母亲一贯的教导“杀死伊兹密”外他已不能思考。
凯罗尔的脸被划破了,鲜血在滴,她恐惧得无法思考。
“是么?那就请便吧。”伊兹密却冷冷地笑了。
“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女人?我已经玩过她了。”他的唇飘出一丝薄情的笑,在月光和火焰中看来,更是冷酷无比。“而且,”他慢悠悠地说。“已经玩腻了,你想杀就杀吧!”
想杀就杀?路卡惊了!凯罗尔也惊了!
那一刻两个人的心都在痛苦地搏动!
王子是这样想的么?路卡自问。王子不是热爱尼罗河女儿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凯罗尔则不敢相信这个答案。那个曾痴狂万状疯狂拥着她为她生死不顾的男人真的对她已毫无情意了么?
凯罗尔能感到头上拖着她长发的力度震了一下,她拼命仰起头,想看清楚王子的表情,在这个生死关头,如果她被这个人抛弃了,那她真的会被劈成两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吉坦达修在吼。“你不是爱她爱得发狂,愿意为她死掉么?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伊兹密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看到他血红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火了!要是他真的失手把凯罗尔劈了,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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