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把信展开,除了对母亲的问候外,其他内容与海子写给自己的差不多。林霏心上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肖海子没有变心,没有抛弃自己,他真的是到一个海岛上训练去了。她推测可能是训练时间延长了还没结束。既而她又为他的安全担心起来。
“妈!”知道了肖海子的情况,林霏与肖母的距离拉近了,一个“妈”字终于喊出了口,她问道,“海子不会是去打仗吧?会不会出事?为什么这样久都没有他的音信?”
“不会,海儿的命大着呢!”肖母说,“他小时候名字叫山子,多灾多难,不是生病就是遇祸,爬树从树上摔下来,白天走路都被蛇咬过,有一次上山去放牛,他把牛绳子拴在自己腰上,牛发性一跑,差点把他拖死。后来一个八字先生给他算命,说他命中带‘火’,名字中又带一个‘山’字,火烧山,一生不平安。于是就给他取名‘海’,他说‘海中有水,水能克火,大难不死,遇水呈祥,遇海而生,一生平安。’自从改了名字后,他就没得过病,没遇到灾祸——吭吭吭……”说话一多肖母又咳嗽起来。
“以前我也在心里这样想,又不住在海边,怎么会取名‘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愿他平安无事!”林霏说。
“吭吭吭……”
“妈!我和海子是夫妻了!”待肖母不咳了,林霏又说道,
“知道——吭吭、妈什么都看出来了——吭吭吭……”
肖母又伏在床沿上巨烈地咳嗽起来,地上又吐了一大摊痰涎。林霏又急忙给肖母捶背抹胸脯,等她缓过气来,就去灶屋里弄了一些柴灰来把痰涎掩盖了。
“妈,工厂破产,我失业了,现在没工作了。”林霏又坐在肖母身边。
“到部队找海子去。”肖母安慰林霏说。
“妈,等你病好了我才去!”林霏本来是回来看看情况就到部队去的,见肖母病成这个样子,就不忍心离开。
“霏儿,妈这是老毛病,十天半月不会好起来的,要等到春暖花开去了。”肖母说。
“我就等到春暖花开,妈的病不好我就不到部队去。”
“没关系,妈的病年年如此,年年都是这样过的,病几天好几天,好一点我就可以起床了。”
“妈,你就别劝我了,让我为你尽一点孝心嘛!”
“农村条件不好,就连累你受苦了。”肖母眼里闪着泪花。
经过几次巨烈地咳喘,肖母呼吸均匀了一点,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妈!你睡吧,我去收拾屋子、煮饭。”
就这样林霏在肖海子家住了下来。她用在野鹅湖唱歌挣来的钱给肖母请来医生打针、输液、吃药,肖母的哮喘病平稳了很多,可以下床了。林霏学会用农村柴灶煮饭,学会喂鸡喂鹅,学会到山上去放羊,还会到山下去挑水,但每次只能挑半桶水。她纤细灵巧的手指变得粗糙,经霜风一吹,她好看的脸蛋红朴朴的比过去更美丽了。
这样过了几天,家里没有米了,要到山脚下另一个村子里去打米。肖母虽然能下地做一些活儿,可要挑着谷子去打米,七哮八喘地还不行,林霏就争着自己去。她用背篼装了满满的谷子背着打米去了。
下山还比较轻松,当她背着打好的米返家时,一路陡坡陡坎越背越沉,她从没负过重、柔嫩的肩胛,被绳子深深地勒了下去,象刀刻般地疼。
她在一块石头上放下背篼,汗把额上的头发打湿了,把贴身的汗衫打湿了,一身都冒着热气,她一边擦汗一边望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发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