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双手提着裙子,急忙跑潭边去了。菲妮娜也跟在身后撵了出来。
潭里哪里还有人影!只有无数老树桩般的鳄鱼静静地躺在湖面上。梅娘不禁扼腕叹息。
“小姐,回去吧!还有一个时辰天才亮呢!”菲妮娜抬头看看挂在西边树梢上的月儿催促说。
“不!那个人还没死!他爬上岸去了!”梅娘突然兴奋地用手指着湖边叫起来。
菲妮娜顺着梅娘的手指看去,只见湖边有一幅水草向两边分开,一直到了岸上。那分明就是人爬过的痕迹。
梅娘几步跳到了那水草倒伏的岸边,又仔细辨别岸上的痕迹一路寻去。菲妮娜也跟在后面,她们终于在林中一片草丛里发现了肖海子。
梅娘蹲下身子,用手检查肖海子。
“还有呼吸,很微弱。胸膛是热的,心跳很慢。”她一边检查一边对菲妮娜说。菲妮娜蹲在她身边。也用手去触摸肖海子的额头和手。“快去,叫人来!”梅娘转过脸来对女佣说。
菲妮娜去了。天亮的时候,带着梅隆迪、阿布、沙丹赶来了。
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活人跳进潭里尚且难逃鳄鱼的尖牙利齿,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能从鳄鱼嘴里逃生。
直到这时,梅隆迪才俯下身子对肖海子认真进行了一次检查辨认。他说:
“这家伙是中国人,而且是一个军人。”
“你怎么知道?”阿布、沙龙怀疑地看着老大。
梅隆迪指着肖海子的脸说:“这人皮肤是浅黄色的,身上毛发稀少,眉脊不突出,鼻梁塌陷不高,与我们南亚人差别较大。是一个典型的东北亚人,东北亚离我们这儿最近的就是中国。”他又从肖海子腰间取下应急包说:“这是军人用的东西。”然后他又走到肖海子脚边,把他脚上的靴子脱下来,举起一只靴子说:“这是中国军人穿的陆战靴,鞋帮上还插着一把军刀。”他抽出了那把多用途的军刀,接着又举起另一只靴子说:“这只靴子的鞋帮只剩下半边了,说明他在海上漂了很久,饿极了,这缺的半个鞋帮,是被他用军刀割来吃了的。”
“鳄鱼咋就不吃他呢?”阿布问。
梅隆迪看看那只应急包,哈哈地笑了。他说,“天意!天意!”梅隆迪是见多识广的人,心里已然明白。
“再把他扔进潭里,看他还能爬起来?”沙龙叫着说。
“他是一个活人,你不要太残忍!”梅娘一步冲了过去,用力一推,沙龙打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抬回去,这人有用。”梅隆迪很高兴地说,“从此我们多了一个伙伴!”bp;13。疗伤
肖海子被安顿在鳄鱼潭边的茅草屋里,由菲妮娜负责照料。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躺在一个只有几根木头支撑的简易床上,木床上铺着棕蓆,棕蓆下面铺着棕衣、蕉叶、枯草。他的脸苍白,眼窝深陷,胸腔上一根根肋骨毕现,肚子从胸腔处凹了下来,紧贴在脊骨上;他的两臂内侧、两胁、两腿皮肤细腻的地方被海水浸泡得靡烂了;两只脚长时间沤在靴统里,也溃烂了。
梅娘兑了一小碗牛奶,用小勺子分开肖海子厚实的嘴唇慢慢倒进他嘴里,雪白的乳汁一些流进他嘴里慢慢渗到他喉头里,一些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别喂了!”刚喂半碗乳汁,站在一旁的菲妮娜就叫她停了。她拿着消毒棉、端着盐水准备给肖海子洗伤口。
“才一点点,他还没吃饱呢!”梅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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