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司机很倔强,“我这是为你好,你在城阳落脚不安全,我再往里拉拉你……”
“那行!”广胜索性说了实话,“你把我拉到四方长途站,我给你一千!”
“啊?!”司机好象吃了一惊,“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算数!你尽管走!碰到警察查车,立马给我绕开!顺利到了我再给你加点儿!”
路上基本没有什么风波,除了途经南渠的时候看见几个警察在勘测一个车祸现场以外,一切顺利。在海信立交桥下面,广胜让司机停了车,从钱包里抓出十几张钞票递给司机,这够了吧?司机好象怕惹麻烦,数都不数,发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我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悄悄在广胜的心里滋生。
“老胡,我回来了!”广胜蔽在一个桥墩子下面拨通了朱胜利的手机。
“啊?哦,是广胜……你在哪里?”朱胜利好象在醉着酒,但声音里透着一股吃惊。
“先别打听!你那里说话方便吗?”广胜狼一样的眼四下打量着,很像关凯有一阵子的状态。
“方便,我在老歪家喝酒呢,就我们俩人。”手机里面很嘈杂,好象还有老歪在唱歌的声音。
“别告诉他我回来了!你马上到海信立交桥北头等我,我一会从火车站赶过去!”
“好,那你赶紧打车,我马上过去接你……唉,这阵子乱套了。”
“记着,来的时候多留心旁边……”
“我知道,这还用你嘱咐?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出啥事儿了?”
“去你妈的!别罗嗦,赶紧出来!”
放下电话,广胜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斜下去了,摇摇欲坠。
朱胜利找到广胜的时候,广胜正蹲在桥下唱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尾声第五节
朱胜利静静地站在广胜对面,他几乎认不出广胜来了。广胜的头发像一堆枯草一样地在头顶上扎煞着,月光映照下的脸泛着青色的光,像裹了一层厚厚的牛皮,看不出本来面目。敞开的胸口,一根挂着耶稣受难十字架的项链,随着他不停颤抖的身体左右晃着。头顶上沙沙驶过的汽车,不时碾起一些细碎的雪粒,悠然飘荡在惨淡的路灯周围,让这块幽暗之处越发显得深不可测。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片刻,广胜扑拉了两下头发,凄然一笑:“看什么看?不认识了?”
朱胜利没有说话,拉起广胜就走。
广胜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挪动了几步就站住了:“老胡,你想领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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