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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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扬起嘴角惨笑,将镜子紧紧抱入怀中:“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朕和他事,他答应朕的总是要还的!”他握手成拳,按住左胸,淡漠,漠然,冰冷……这些都是他的眼神。我直视他的眼,他没有避开。然而只是淡淡地看着我,那一瞬我以为看见了胤禛,如果不是那不曾消失的深蓝。

        我低头又看向镜子,没有他,果然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现在你知道了,朕就是他,他就是朕,在他体内近四十年,他的心思朕都知道。”

        “你什么意思?怕我反你吗?”我小心翼翼地将镜子放回桌面,他走了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贴近我耳边说道:“朕要是怕,早杀了你了!”

        他将手移到我的脖子,缓缓收紧,眼神温柔而平静,我忽然捕捉到他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一抹转瞬即逝的笑。那笑仿佛是一粒石子,击破了那片平静,却没有击碎他眼里的淡漠与冰冷的杀意。

        我不禁攥紧双手,蹙起眉尖,死命地张开双唇,那窒息般的疼痛勾起我的回忆,曾经也是这样,在胤禛的密室里,他想杀我,用同样的方式。

        “吱嘎”一声,外殿的门开了,想起公公细细的嗓音:“回皇上,怡亲王来了!”

        颈部一松,我瘫软在桌边,举起手护住自己的咽喉,伏在桌上剧烈地咳着,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别怕,朕不杀你!”我抬首防备地看他,只见他指了指胸口接着说道:“杀了你,朕这里会痛!”说完转身走出内室,轻声说了句:“宣!”

        外殿响起胤祥低沉的嗓音,我挣扎着起身,看着镜中的发丝微乱的自己,摸了摸颈部的瘀痕,他真的不想杀我吗?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恨意和矛盾,他恨我吗?但又犹豫什么?我拾起一旁的官帽,掸了掸遮起自己的狼狈,然后缓步踱出内室。

        “皇上,此前那官员所说铸钱之事,臣以为……”胤祥停下话有些吃惊地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看了胤祥一眼,向我摆摆手示意我退下,我的目光停在胤祥脸上,在彼此眼神相遇的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呼吸,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他的视线与我短暂交汇后,又从我的面孔上轻微地扫过,不着痕迹。我惊叹于他的镇定,微躬了躬身,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带过一阵小风,转身推门而去。

        “十三弟,接着说!”

        “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知皇上为何……”身后传来胤祥淡定的话语,我走出养心殿,冷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周遭静谧无声。我感到一阵凉意,与此同时,还有种释放紧张的快感与丝丝庆幸。胤祥,这是你的戏吗?要我如何配合你唱下去……

        “砰”一声枪声落下,他抬起头,离开我的唇,露出迷离而温婉的笑,有一丝触目的血迹从他嘴角滑落:“对不起,利用了你,3427,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不!”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还是古朴依旧的家什,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浑身湿嗒嗒地腻着。窗外偶尔有微风传来,却解不了身上的暑气和心口的郁结。近日来我常常发前世的梦,淋漓的鲜血、破碎的尸首;还有那已经忘却的感情和背叛。为什么要想起他?那个前世的搭档,那个出卖我却因我而死的男人,那个一宿一宿为我放着《若相惜》的男人。对于他的记忆恍若半个世纪过去了,如今再忆起又意味着什么呢?

        房间的外面是深夜里的月亮,我用我那悬在半空中修长的手臂紧紧的裹住了自己,我的肩部何时变得突兀而嶙峋?

        我呆望着窗外,想起了曾经的他,想起有关于他所有俏皮的小习惯,想起他在那段黑暗岁月里带给我的温暖,想起他离世时抱着我流下的绝望的泪……

        空中皓月笼着轻纱,月光流洒过窗泻下碎银满地,这个令人迷醉的夜。意念摇荡在迷蒙的感觉中,无所顾忌地化如网心事为涓涓细流,从指尖流过心间。

        该回去了,如今的京城已不复往日,那个牵挂于心的人沉睡了,那个钟爱一生的人疏远了,呆在这里每一天都是痛,我想我该走了……

        五月,博硕统率十万大军围剿罗布藏丹增的叛军,后将中军大营移防西宁,可转眼已是八月末,却还迟迟没有大举进剿,朝堂上皇上提点过一些,我当时只说叛军都是剽悍勇猛的蒙古人,游牧部落习性行无定业,便掩盖过去了,但博硕真正的心思我也不知,这次,我从京直奔西宁,想着也是该管管正事了,这儿女情长久了人都跟着废了,前面还有崎岖的路等着我,必须振作起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风尘仆仆地一路赶回,押了口上好的碧螺春身上的疲惫顿时散了些。

        “你瞧!”博硕甩了一堆密报给我,“今日说叛军中营设在贵南,明日再报已向兴海移防,后日又至温泉,我想着这样盲目追逐,注定是要吃大亏的,不如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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