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虹姐眨眨眼睛说:“实话跟你说,我还真的不烦,而且乐在其中。”
彭哥笑着骂了一句:“有病!”
圣虹姐故意板起面孔说:“你要敢再骂一句,我的烧鹅就不给你吃了。”
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烧鹅上,而忘了别的。圣虹姐不愧是烹饪高手,她烧出来的鹅翅膀获得了一致的好评,被评为本周美味排行榜最佳。彭哥得意地说圣虹姐是他的御厨,我们几个是沾了他的光,结果挨了圣虹姐的一巴掌,“美得你,撒泡尿自己照照去!”
吃完饭,按照惯例,我们端着酒杯,到了彭哥的音乐室,这是他照着录音棚的格局装修的,而且配备了上好的音响设备,进去以后,彭哥给每人一对耳机,就是要欣赏林肯公园德克萨斯演唱会,这是今天特意安排的余兴节目。
我故意坐到了铁木儿的旁边,用胳膊肘捅她腰眼一下,却又装作是无意的;铁木儿马上采取了报复行动,拿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地跺在我的脚面上,我疼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她偷偷笑了。
实话说,在彭哥这里听演唱会,感觉确实好,特有现场感。可是,演唱会一开始,我就发现彭哥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了。偷眼瞅瞅圣虹姐,还好,圣虹姐似乎浑然不觉。
大多数人都是闭着眼听,嘴里跟着哼哼,像是牧师在祷告,几乎没有谁去注意大屏幕上的画面,我趁机跟铁木儿调了一会情。
无非是搂搂腰或勾勾手什么的。
因为都戴着耳机,所以无法交谈。
林肯公园乐队的几个歇斯底里的混帐小子疯狂起来还是极富魅力的,比上周彭哥放的“空气补给”乐队25周年纪念专辑和上上周放的“碎南瓜”乐队2000年巡演实况更对我的胃口。要不是铁木儿在旁边搅乱我的军心,我早就投入地跳起来了。
铃子一直极力推荐布兰妮的拉斯维加斯演唱会,都让彭哥搪塞过去了,始终没有纳入日程。这让铃子非常不开心,总是在苏怀耳朵边扇阴风,点鬼火。苏怀跟我提起过这事。
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铁木儿匆匆写了张纸条,塞进我的手里。一切都做得极其隐秘,绝对的克格勃水平。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上面写着:今夜我到你那里去过夜。
好啊,求之不得。
这时候,彭哥也回来了,坐在犄角旮旯,气喘吁吁的,仿佛刚刚完成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我想找个机会跟你谈一谈。”临走的时候,我对彭哥说,说得很严肃。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彭哥一脸的莫名其妙,揪住我想问个清楚。
“我现在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辜负了圣虹姐。”我操着一嘴的外交辞令说。我看见,彭哥的塌鼻梁不住地耸动,他一生气就这样。按法国人的说法,鼻梁坚挺的是因为母亲的奶头软,吃奶的时候,鼻子跟陷进奶油里一样,所以不会阻碍鼻子的发音,而彭哥这样的塌鼻子,显然是他母亲的奶头太硬的缘故。
“请别忘了,在这里我是老大,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彭哥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惊动了其他人,都以为我们火并了。
我的心软了下来,我对自己说:一个讲究品德的人,就要经常在想拯救和宽赦每一个人。于是,就轻声说:“但愿是我误会你了。”
“你肯定是误会我了。”彭哥的脸红得像金华火腿,而且是才从蒸笼里拿出来的金华火腿,一个劲冒热气,“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真相的。”他说,手指头戳着我的脑门。
大家都过来劝架,圣虹姐也在其中,我赶紧解释说:“我们正在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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