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因为原田的姗姗来迟,我们只好加班加点,干了一个通宵。
诗展开幕的前一天,我们一伙人再次审视了一遍我们的劳动成果之后,才让铁木儿来验收。铁木儿划了个十字,一个劲说:“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开展的第一天来了很多人,跟我们预想的一样。
“喂,柯本,你知道我卖了多少壶咖啡吗?”铁木儿问我。
“我警告你,可以得意,却不可忘形。”
出于偏爱,一个叫尹丽川的女孩的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
有不少人把展出的诗,抄在本子上,当然,更多的人是拿着录象机把诗展录了下来。遗憾的是,拍卖的效果却不理想,只有一家宾馆买了两幅。既使是这样,铁木儿还是蛮开心的。
诗展上,她特意打扮的像个波希米亚女人。
“最大的收获是通过这次诗展,我交了不少诗友,个个都是才华横溢。”她说。
她还做了苹果饼款待我们。彭哥非要她再拿出一瓶白兰地不可,说要为了胜利,干杯。
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悄悄地在铁木儿的腿上游走了一番。
铁木儿也不住地向我抛媚眼,给了我一捆又一捆“秋天的菠菜”。
“我们再找几幅铜版画,挂在卖出的诗作的原有位置上,别留空白。”彭哥说。
我觉得彭哥的点子不错,其实,不必仅仅局限于摄影和版画,就是油画、水彩、树脂和国画、扇面也应该包括在内,而且要把诗歌写在画作中间,使之跟为艺术化,更容易为平民百姓所接受,这样一来,收藏者也就会更多。“闭上眼睛想一想吧,弄好了,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发展成一项甜蜜的事业呢!”我说。
原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你看看,稍不留意,你就露出你的商人的尾巴来了。”
我把目光投向了铁木儿,希望她能投我一票。
她却说:“我只想让人们记得,这个世界还有诗,还有一群写诗的人,至于别的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幸好,彭哥和苏怀采纳了我的建议的前一部分,这多少让我捞回了一点面子来,不过,彭哥说:“我们都是一群立志归隐山林的人,既如此,就不该总是琢磨江湖上的事。”说着,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很语重心长似的。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赶紧承认错误。
“有错就改才是好同志嘛。”彭哥他们本着给犯错误的同志出路的原则,谅解了我,他们认为我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所以决定不在痛打落水狗了。
“有那么严重吗?”铁木儿抖了抖挑染成金色的长发,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状,“你们这么上纲上线地围攻他是极不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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