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跟林希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在网络论坛上面看过一个讨论帖子,话题是: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她当时看一堆小姑娘在下面激烈的讨论,自己却没有什么深刻感受。如今她才知道,所谓坚强,不过是给失败找的借口,不是敢不忘,而是忘不了。
回忆像一颗罂粟的种子,不知何时悄悄的种进了她的心里,一不留神,长成了一株植物,然后开花结果,等那些果实掉落在地的时候,便又长出许多株植物来,再开花再结果再掉落再生长,如此往复循环,直到她整颗心整个人被那些植物占满。
回忆在灵魂里游走,在血液里滚动,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安营扎寨,成为她生命的主宰。如果把这些支撑她身体的回忆强行拔除了,她的死期也就到了。而这些回忆只围绕着一个名字,就是许林希。
她猛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天那么高那么蓝,云那么漂亮。回忆还在,带着回忆的灵魂还鲜活着,带着回忆的血液还温热着,那么,被这些支撑的身体便不能屈服。
她跟赵阔道了别,拒绝坐车,疯了一样的跑,用奔跑的姿态提醒自己,她的决定没有错,她的希望已经很近了。
周冉跟赵阔分开之后,赵阔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是徐森偷偷跑了,医院怕出事故,又找不到徐森的家人,赵阔给徐森垫医药费的时候,登记了电话,医院便打到他那里。
赵阔接完电话沉吟了片刻,然后他调转车头,又折回了北区五环。
赵阔虽然解散了“十三堂”,但“十三堂”旧部的一些厉害人物势力还在,权红珊就是其中之一。当初解散“十三堂”的时候权红珊是反对的,但赵阔没给她什么反对的机会,只是通知她一声就立刻行动了,为此两人还闹了一场。解散之后,赵阔做起了正当生意,权红珊把势力转移到了北区五环。
北区五环的人都知道自家红姐和赵阔的渊源,因此,赵阔要在北区五环找一个人是不难的。
徐森的房子很简陋,在一条逼仄的胡同里,和其他低矮破败的房子浑浑噩噩的连成一片。这种民房区在市已经不多见了,大抵也就北区五环才有。赵阔的车开不进去,他在胡同口横着停了车,拦死了路,然后步行走向徐森家。
院门没关,往里看屋门也没关,想必是关不上。因为赵阔看见徐森在屋中间的地上躺着,连床都没上去。
他走进门的时候徐森吓了一跳,想坐起来,刚一动身便低*吟一声又躺了回去。
“我还真好奇你自己怎么回来的。”赵阔慵懒的笑笑,慢条斯理的说。
“阔哥,钱我会还给你您的。”徐森当然知道赵阔是谁,这时候装不住了,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阔哥。
“你觉得我特意开车折回来是心疼那点儿医药费?”赵阔依旧慢条斯理的说,嘴角的牵出的弧度很诡异。
徐森没说话,老实的躺在地上。
“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咱们直接点,谁也别浪费谁时间。说吧,关于你,关于红珊,还有关于今天救你的那个女孩子,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你的眼神并没掩饰好。”
、水落石出
事情的真相和赵阔猜测的差不多,肖佐想除掉周冉这个障碍,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于是他找了权红珊帮忙。权红珊做事历来是标准的黑道手段,心不慈手不软,又有能力善后。她让肖佐把周冉带到自己的饭店,迷昏她之后让肖佐离开,然后让自己的手下把周冉架到经理办公室,脱*掉周冉的衣服,给她摆好姿势拍了大量不*雅照片,等事情做完之后她又命人根据肖佐提供的周冉宿舍地址把周冉送回去。
拍照的全程都没让肖佐参加,又事先给肖佐办好了出国手续,等到周冉在摄影展上发现自己裸*照的时候,肖佐已经坐上去国外的飞机了。整个事情发生得太不容人喘息,周冉就算怀疑肖佐,没有证据又找不到人也只能自己认倒霉。
而那些参与此事的人权红珊自是都封了口的,惟独徐森是个例外。想必权红珊做梦也不会想到徐森有朝一日会被周冉所救,然后说出了这一切。
徐森好赌,被权红珊扔到北区五环之后到处欠赌债,被人追债殴打是常有的事情,但因为都知道他跟过权红珊,也没谁真对他赶尽杀绝,这次被打成这样怕是欠得狠了。其实徐森本质不坏,以前跟了权红珊是年少无知,好赌是常年受父亲熏染的恶习,他对陷害周冉一事时时感到愧疚,否则也不会这么痛快的都说出来。
该说的都说完了,徐森战战兢兢的等着赵阔发落,当他认出周冉又见到周冉和赵阔在一起的那时候,他就知道麻烦大了。
“你们当时碰过她没有?”赵阔听完先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徐森斩钉截铁的说。
“给我个可信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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