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低着头。
“节哀顺变。”
他颓然地抬起头。看到言灵谖发现她变了很多，她剪了短发，穿着也时尚了很多。许久他才道：“嗯。”言灵谖看着他憔悴的面色很想伸手，可是她始终没抬手，他的脸上出现了胡渣，向来一切追求完美的顾骁城竟然连胡渣都没刮，看来这些日子他承受了很多。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看了他一会转身走到灵堂前，鞠了一躬。“爸，一路走好。”她咬住嘴唇，想了很多话却说不出口，毕竟她和顾骁城已经离婚了，叫一声爸已经过了。
言灵谖转身，看到苏念正在一旁打理，池莉坐在另一侧的长椅上，掩面而哭。苏念转过头，和言灵谖对上了眼，言灵谖立马转移视线，苏念却朝她走来。她一见便停在原地，“你来了。”
“怎么说，我也叫过他爸。”
“嗯。顾伯父走之前叫我带句话给你。”言灵谖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念。“顾伯父说，他很开心，你可以叫他一声爸，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后，你都可以叫他爸。”
顾自天的言外之意言灵谖自是懂，可是她和顾骁城已经是无挽回了。言灵谖道：“他一直都会是我的父亲，不管我和骁城是否离婚。”
苏念一听，抿了抿嘴角欲张口说些什么，却看到了莫席走进教堂。言灵谖也转身看到莫席。
莫席一身黑色，徐步走到了灵堂前，她站在灵堂前，池莉看着莫席，站起身，顾骁城也站起身走到了莫席的身边。顾骁城伸手欲扶莫席，她伸手阻了。莫席静静看了一会。才开口：“自天，我恨了你一辈子，怨了你一辈子，也爱了你一辈子。我这辈子除了你顾自天就没爱过别人。”她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恨了你这么久，也够了，我到你死的时候都没来看你一眼，这样也就够了，与其说是惩罚了你，还不如说是惩罚了自己，我连自己心爱的男人最后一眼的都没看到，我有二十几年没见你，没想到相见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黑白照片一张了。自天，我知道你听不到了。可是我还是想说，我不恨了你了。恨够了。”说着她已眼盈眼眶了。顾骁城伸手搂住了莫席，莫席靠在顾骁城的怀里怅然地哭了。
恨够了。
恨够了，是不是就应该祝福对方？
言灵谖看了眼顾骁城，又看了眼苏念。
言灵谖走出教堂。温暖曦倚在车子的旁边，等着言灵谖，他是伸出手，言灵谖将手放在了温暖曦的手掌里，温暖曦将言灵谖牵上了车，言灵谖上了车，为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温暖曦，你说像我这样一个经过一次失败婚姻的人，你觉得还会有人看得上我吗？还有人会要我吗？我不会孤独终老吧？”说着言灵谖自嘲地笑了。
“就是因为你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才让你更加懂得婚姻里的道理，让你更懂得去爱一个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温暖曦看着前方，“况且，一个人真的爱你的话，是不会在意你是否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而该庆幸他又有机会了。”说着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戴上了蓝牙，“喂，你好。”
言灵谖慵懒地靠在车椅上，斜着头，伸直了手从指缝里看漏出的阳光。
温暖曦按下了按钮，扭头对言灵谖道：“我先送你回家，我还有事。”
“嗯。”
不恨了就爱了？
温暖曦走进钟表店里，“温先生，对不起，打扰了，上次言小姐将手表送到店里维修，她太着急离开，以至于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们只能麻烦你过来取手表了。”这是电话里说的。他走到柜台前。
“温先生，请你稍等。”她拿出手表，装到纸袋里递给了温暖曦。
“谢谢。”温暖曦想了想，问：“言小姐是否知道手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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