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夫人没坐一会儿,就被老太太打发到前头陪客人去了。老太太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后,肃下脸来对乐以珍说道:“今儿早晨弘儿直接闹到他姑妈那里去了,如果远驹去找,我也不说什么了,弘儿去问这件事,岂不奇怪?”
乐以珍万没想到她先说的是这个,她这可是要先发制人了!
“老太太。姑奶奶天天在府里呆着。我都能撞见地事。保不齐就会有别地人撞见。因此二少爷知道些什么。也属正常。老太太要想知道原由。自可以将二少爷找来问。你们祖孙情谊。他没有不告诉您地道理。我即便想找一个靠山。那也该是老爷。可是我连老爷都没说地事。老太太觉得我那么愚笨。会去向二少爷求助吗?”
老太太听她这样说。转了语气:“我也不是要怪你。我是担心弘儿。成了亲有媳妇地人了。心也不在自己媳妇身上。你以后见了他。言行要当心。千万别把他引到岔路上去。”
乐以珍对这位老太太真是五体投地了!进入正题之前。先将对方地气焰打压下去。这是多么高明地谈判技巧!
于是乐以珍决定不接她关于怀明弘地话题。直接说道:“老太太。这里没有别人。珍儿有几句不能不说。这几天发生地所有事情。老太太心里明镜似地!我并非有意撞破姑奶奶地事情。怀亮地死也与我无关。姑奶奶如此三番两次地害我性命。老太太身为一家之主。是不是应该有个处断?否则我们怀府地家规岂不是个摆设?”
老太太动了一下嘴唇。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把她送回祖宅了。她再想起什么风浪。也是不可能地事情了。虽然我也觉得这事挺对不住你。万幸你没事。好好地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从我身上掉下来地肉。我总不好去掐死她。你只管放心。以后好好地跟远驹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地。”
乐以珍咬了咬嘴唇。心知此时在老太太这里是讨不到一个说法地。便起身说道:“珍儿明白了。谢谢老太太秉公决断。我这两天折腾得有些累。想回房歇息一下。请恕珍儿告退。”
她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心里窝着一口气,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半路上一个小尼姑闷着头张皇失措地冲过来,直接撞到了乐以珍的身上。
若是平时,乐以珍会扶住她,一笑了之。可此时她心里烦得像塞了一团乱麻,脾气就有些不好,皱着眉头吼一句:“怎么走路的?横冲直撞的…”
那小尼姑抬头看是乐以珍,一叠声地道歉:“姨娘对不起,小尼不是故意的…”
乐以珍留意到小尼姑声音颤得厉害,仔细一瞧,见她脸色刷白,额头冒着细汗,涕泪满面的样子。乐以珍心里疑惑,今天是怀明弘的好日子,按理除了她这个不走运的倒霉鬼之外,其他人都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怎么这个小尼姑像是被鬼追。
“小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她顺口问了一句。
那小尼姑显然已经被吓得心智错乱,一边哭一边仍是道歉:“小尼真不是故意的,刚刚在那边看到井里捞上来一个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有人投井?”乐以珍想起自己要怀远驹封住山门的事,心里咯登一下子。
“不知道…好像是…慧南师姐…我不敢看…呜呜…”小尼姑越说越害怕,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乐以珍也管不了她了,顺着她来的方向奔去,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一口井边围着一群人,吵闹着拖了一个什么东西往外走。
乐以珍追过去,看清那几个人正拖着的是一领卷起来的席子,一端捆扎得紧紧的,而另一端则松散开来,有一截青灰的尼姑袍从里面露了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拦下那几个人,蹲下身来伸手扒开那领席子,一个泡成浮囊的秃脑袋从卷席里耷拉出来,让水发得已经看不清五官了,连下巴上那颗痣也跟着一起涨发了起来,在泡白的脸上大得让人触目惊心。
不用再分辨了,乐以珍清清楚楚地记着那颗痣!那颗已经不像人类的脑袋软软地拖垂在地上,重重的死亡气息和关于此人惨死的遐想让乐以珍深受刺激。她浑身的汗毛孔“刷”地张开,涔涔地冒出冷汗来,胃里一阵抽紧,赶紧蹲到一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一个秘密毁掉了三条性命!若不是她幸运地遇到了林中老婆婆,第三个丢掉性命的兴许就是她!她想起了怀静雪那天怨毒的眼神,想起了老太太那张冷厉的脸,她的胃抽得越发厉害,直吐得她头一阵一阵地发晕,眼前金星乱闪。这时,旁边有人上来抱着她的肩,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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