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顾怀远驹挡在身上,抱着梦儿就往上撞。怀远驹没想到她倔脾气上来,力气竟是不小,被她撞得一个趔趄闪到边上。乐以珍擦过他的身侧,大步往后院急走而去。
定儿自然是跟着主子的。怀禄想了一下,跑上前去再次拦住乐以珍:“姨娘消消气,后院属实是住不得。即便姨娘想住,也得明天着人好好拾掇一番,眼下少不得让姨娘委屈一晚,先住东厢吧。”
他这样说,其实是觉得乐以珍只是一时气愤,只要将她劝进东厢住下,过了今晚,气也消了,就不会再闹着住后院了。
哪知乐以珍这次却坚决不肯妥协,气鼓着脸瞪了怀禄半晌,突然说道:“好!既然此间无我可容身之处,我回安平!小杨!套车!”
“哟!”鸾杏儿看出乐以珍的怒火是冲她来的,心里也不舒服,抱着肩膀儿倚在廊柱上,细声慢气地讽道,“妹妹好大的脾气!难不成在安平的府里,老爷就这样惯着你吗?”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出声儿,乐以珍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所有的理智都被炸飞了,只剩下满腔的怨怒。她将梦儿往定儿怀里一塞,回手一指鸾杏儿:“谁是你妹妹?你们素未谋面,我怎么就成了你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一个姐姐?”
鸾杏儿被臊了一鼻子灰,也有些火起,将腰一掐,尖尖食指冲着乐以珍,涨红着脸骂道:“我看老爷的面子,初次见面敬你三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拿什么臭架子?不过是跟我一样的人,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定儿一听自己的主子挨了骂,登时火起,抱着梦儿回骂道:“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谁跟你是一样儿的人?我们姨娘可是老太太和太太下了聘过了明路的!你算什么东西?论起来连我们这样的奴婢都比你强一些!你敢对我们姨娘这样大小声!可是活腻了吗?”
鸾杏儿被揭了伤疤,改掐腰为跳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赖到怀远驹身上:“老爷,杏儿好歹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如今连一个婢子都敢这样骂我,老爷给我做主呀!”
这一通尖嚣的乱吵,将襁褓中正睡着的梦儿惊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乐以珍听到女儿的哭声,又心疼女儿又委屈自己,眼泪“刷”地流下来,扯着定儿的胳膊就往外走:“定儿,我们走!这一趟门儿是出错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怀远驹历来不会应付女人的吵闹,他也没想到乐以珍见了鸾杏儿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刚刚儿一时之间愣怔在那里。
可此时见乐以珍要回安平,已经走到宝瓶门的门口了,心里一急,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扯住她的肩膀住她,一路拖着往正房走去。
乐以珍气恼难当,对着他又踢又撕又咬,可是却丝毫没有让他松一点儿力气,最后还是被他拖进了正屋,回脚“嘭”地把门踢上了。
第八十七章发威泄愤
远驹将乐以珍拖进屋里,刚刚关上门,松了手,她又开门进门之前,他已经看到管家和下人们聚到这院子里来了,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被一个姨娘踢打着。这会儿若在门口闹起来,他委实觉得面子上难看。
于是他捞住乐以珍的腰,将她往怀里一抱,迈开步子往内室走去。
到了内室,他把怀里的人儿往床上一丢,堵在床边上吼道:“你了失心疯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闹什么闹?”
乐以珍觉得自己装闺秀真是装得太久了,今天她只想褪下那层娴静淑好的外皮。她心里憋闷着那么多的不愉快,今天只想借着鸾杏儿这个由头闹一闹,再不泄出去,她真会憋出失心疯来!
于是她从床上弹跳起来,穿着鞋踩在亮蓝洒金莲花的褥子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怀远驹吼回去:“你这里私蓄着妾媵,出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几百里路的骗了我来,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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