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热闹的人群。而在那几个官兵的身后,她的宅子所在的那条街上,人影晃动,人声鼎沸,冲天的火光烧红了整个夜空。
心开始狂跳,脑袋都要炸开了!
她仓惶跳下马车,提着裙子往街口冲去。一个官兵迎上来,将手中的佩刀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前面着火了,官府正在救火,不许闲杂人等进去添乱!”
追在身后的定儿上前好言相求:“官爷行个方便,我们家在里面呢,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不放心啊。
那官兵听了这话,打量着乐以珍一身地喜服,目光中充满怀。乐以珍急了,伸手上下一摸,莫说银子,连件饰都没戴在身上,她转身拉过定儿的手,将定儿腕上的玉镯往下一撸,塞进那官兵的手中,语速飞快地央求道:“大冷天的当值,官爷辛苦,这个给几位官爷打酒喝,拜托通融一下,家人在里面呢,着实是心急呀!”
那官兵借着火光。看那镯子通透碧绿。知道是个值钱地东西。便将佩刀一撤:“进去吧。可不许瞎冲乱撞。当心自己地安危。”
乐以珍顾不得道谢。越过那官兵。向自己地宅子飞奔而去。越是离得近。她心中越是凉。及至她跑到了跟前儿。她彻底地绝望了-前方地大火冲天怒燃。随风漫延。大有吞烧掉一整条街之势。而那火场地中心。正是她地那处宅院!
通天地火光中。她紧张地举目四望。在混乱地人群中寻找着怀远驹地身影。眼前有无数地人影在呼叫奔忙。晃得她眼花。她急得放开嗓门大声呼喊:“老爷!禄叔!”
定儿见那火势凶猛。心中惦记着小杨。也急得不行。和乐以珍一递一声地呼叫着。两个人在人群中被撞得东倒一下西歪一下。也被那些正忧心火势忙于救火地人骂得狗血喷头。眼看着离院门越来越近。离火场也越来越近。热浪扑面。两个人从内到外地焦热了起来。
“妈地!滚远点儿!”乐以珍正踮脚往前张望。背后被一个提水桶地男人撞个正着。一个趔趄差点儿扑倒在地。还被骂了一句。
好在一只手及时扯住了她。阻止了她四肢着地地厄运。她侧仰起头来一看。竟是怀禄。慌忙拽着他胳膊站起来。焦急地问道:“老爷呢?”
怀禄扶稳了乐以珍,眼神在火光中闪烁着:“二太太,这里危险,咱们站远一些说话儿。”
“老爷呢?”
“小杨呢?”
怀禄不理会两个女人的追问,一手拖住一人的手臂,把她俩儿往这一团混乱的救火现场之外带。等三人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站定,乐以珍已经失去了耐心,大叫一声:“怎么不说话?老爷呢?”
“老爷…”怀禄向扑着金红火苗的院门那里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和小杨赶到的时候,老爷…已经冲进去了…”
乐以珍如闻巨雷轰顶,浑身一软,就要往地上坐。定儿用肩膀抵住乐以珍,急得哭了起来:“小杨也进去了吗?”
“是…我是怕你们两个赶到了,胡撞乱闯有危险,留在这里等你们,二太太别急,巡夜地府兵现火情后,立即从官府调来了官兵,再加上这一带的街坊居民,现在有足够的人手在救火,老爷和小杨都会没事的…”
火苗在空气中爆出“噼啪”的巨响,让怀禄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在这个没有消防系统和消防技术的时代,靠人提手泼,能扑灭这场大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乐以珍的心被这大火灸烤着,眼泪哗哗地流着。
她耳边响着定儿细微隐忍的啜泣声,眼睛被耀目地火光刺得眯起来,却仍是不瞬眼的盯住那喷火的院门。
院门大开着,金色地火苗如被关在笼子里的怒狮,撞开了笼门之后,愤怒地向外猛扑着。乐以珍眼看着那两扇院门被大火快速地烧成赤红,最后像被狮子扑倒地猎物一般,携着火苗跌落到台阶上,溅起一片金色的火星,化为灰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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