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窗外,风似酥糖,云若棉糖,春光照得人懒洋洋。在她给那位办事去电之前,办事先给她来了电话,说话的是位小姐。
下午已经没有德珍的课了,雨薇见她拿起外套准备离开,问道:“你要走了吗?”
德珍点点头,雨薇看了眼时间,随即也站了起来,“我也没课。”
二人整顿了一下,去了停车场,几个学生在附近打羽毛球,见到德珍纷纷打了招呼,雨薇招呼她上车,那份热情叫人无力招架。
上了车,雨薇问她去哪儿,德珍将地址递了过去,雨薇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你收到邀请了?”
德珍不明所以,她只是去取行李而已。雨薇打开车内的抽屉取出一张请柬,“今天是‘细’的开业二周年纪念日。”
德珍这才会意过来为何雨薇车后放着未拆干洗店衣罩的礼服,既然二人是去往同个地点,一路上二人也就聊开了。“细”的坐落在市博物馆附近,德珍未去过新址,但年少时总陪爷爷去边上的古子城淘宝,妈妈则常带去附近的教堂,从教堂的巷子下来,就能到当时的儿童游乐园,十几年过去了,游乐园已经拆掉做了市民公园,依着江畔,风景独到。
“细”就在沿江公路上,它的隔壁,是德珍爷爷早年的建筑事务所,三年前爷爷将建筑转让给了书法协会的老朋友,如今是一间古风雅然的小书画院。
雨薇本打算下了车去洗手间换衣服,德珍却笑着将她带进了隔壁书院,书院里工作年轻人不识德珍,以为她们二人是“细”的宾客,问她们是否走错了地方。雨薇刚想解释,德珍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莲池爷爷。”
张莲池闻声望来,见来者是德珍,又惊又喜,二人寒暄了一会儿,德珍将雨薇介绍了一番,得知她俩都是去隔壁,拉着德珍的手有些吃味:“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请你吃饭的呢。”
德珍笑了笑,张老是城里有名的老饕,即便是破弄巷中的苍蝇小馆,只要张老去了,也得卖他几分面子。在德珍眼里,美食文化并不轻松,因为师傅们感人的坚持,也因为老饕刻薄的挑剔。这与绘画也有共通之处,画者的精妙想法,也得有鉴赏力与之持平的观者来相衬,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雨薇换好了小礼服,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光彩照人,张老见了也夸了她几句:“真是蓬荜生辉啊。”
德珍也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雨薇,雨薇被这两个老熟人夸得低下头去,但心里实则美滋滋的,张老送两个年轻人出门,一边说:“隔壁的新主人,应该会很高兴你俩去为之增色的。”
“‘细’换了主人吗?”雨薇微微有些吃惊。
张老略带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德珍道了谢,与老人家告了别,目送他回去,雨薇的神色仍有些古怪。
德珍与她一并进了隔壁,门口冷冷清清,并无周年纪念日的喜庆模样,四方四正的大门,像极了一个冰冷的洞穴,走过长长的廊道,才听到了些许人声。再走几步,已经有明亮耀眼的光线流泄下来,雨薇上交了请柬,签了名字。德珍目送她进去,刚想对工作人员表明来意,接待的小姐已经引了路:“德珍小姐这边请。”
她跟着接待走进侧门,特意封闭的廊道全程通着强烈的白光,好似电影中的奇幻场景,接待小姐的高跟鞋扣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段扣人心弦的乐章,令人入坠记忆的幻境。
见到那位负责行李的办事,德珍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恍惚的梦境般的神色,对方则对这神色十分得意,热情地接待起她来。
德珍并未在这里看见自己行李的迹象,女办事笑着说东西都在“细”的仓库中,“东西有点多,恐怕塞不进后备箱。”
“我妈妈一定又做了令人为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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