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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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岁月漫长,你要等着我;

        带上一只篮子,你的铁锨,你的衣履。

        诗的下一句,就在德珍的嘴边,可是她觉得,念到这里就足够了。一阕好诗,可以让光明和黑暗共存,柔美固然需要一种尖刻来作陪,但人的情绪可没有晴雨表可以按部就班填写,而德珍的心正处在一个漫长的雨季。

        仲寅帛正在b区招待他的一位熟客,手里的酒杯被馆内的灯光映衬地酽酽,人们低声絮语,他的眼睛不经意地就瞥见了那个女人。

        画作注解者是个繁体字使用者,部分海外作品中参杂着大量的港式,亦或是台式用词,港风古灵精怪,台风甜美动人,两者被糅合在同一幅作品的注解中,七荤八素,让德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巫婆正守着她的锅搅拌着未知的灵药。

        她用纸笔将一些有趣的措辞抄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仲寅帛侧首看她,觉得她像个小学生一样。他看着她静美的侧脸,一种情绪诱发了他心中的恶魔,冲回了理智的栅栏。

        “我可以站在这里吗?”

        德珍从自己的小本子里抬起头来,睫羽微颤,看着他,微笑道:“你都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我说不行,你会离开吗?”

        仲寅帛诡谲一笑,一手托着一只复古雕花高脚杯,另一手藏匿在裤子口袋中,与德珍并肩站在那副2米高3米宽的油画作品前。

        这副作品五米开外才摆放了另外的作品,特意为此营造出的空间,加上画作本身强烈的色彩营造出的过分的视觉冲击,足以吓唬到一些外行人。

        仲寅帛看着这画,只觉得眼睛莫名发热发疼,反观身边的女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泣不成声,现在却已经有余力和他开玩笑了,这让他忍不住想对她说些什么。然而嘴巴张了张,他却愤然地转了身再度面对那幅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德珍转过身来,她眼前是一尊雕塑般完美的男体,隆重的打扮令他如纸裁一样挺括,空旷的室内,他就像海里的礁石一般站在那里,一览无余的英俊。

        眼前的作品犹如火树银纸,美得像根刺直扎皮肤,再它面前呼吸,仿佛否是疼的。

        不知道为什么,德珍觉得这个男人,和这幅画,有一些像。

        察觉到她笔直的视线,仲寅帛转过头来。

        德珍看着他的眼睛,那对漂亮的眼仁里,有着一片凝重若雨的黑暗,然而,下一个瞬间,一种陌生的情绪仿佛大风卷起的灰烬,一层一层,掩埋了原本的黑色。

        她不自觉地在那道视线中伸出了自己素白的手,“你好仲先生,我是德珍,岑德珍。”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惊心动魄,好似开启一个漫长的故事的魔匙。

        野花总是知道蝴蝶的秘密(一)

        这两个彼此都有傲人条件的年轻人,早已成长到能轻松驾驭自己的表情,解读那些五花八门的谈话技巧的阶段,他们不再被缤纷的修辞夸张的恭维所迷惑,到达了一个可以纵观全局的角度,并且轻而易举地将一个陌生人的肌肉骨架从头到尾剖析得条分缕析。

        大多时候,一个人被那样犀利的解析后,只会迎来他们转身离开的一幕,但今天,他们是彼此的惊喜。

        德珍饶有趣味的瞧着“细”的新主人,他的脸上似乎就写着“自命不凡骄横跋扈”八个大字,而她好奇的是,“细”的旧主人据说是个孤傲清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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