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德珍微笑着听他玩笑似的演绎他眼里的伦敦口音,她看他的眼神里有敬佩。
他显然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
“鸿鸣,我下午还有两节课,你能送我去学校吗?”她恰到好处的在一个节点觑了眼腕表,给自己制造一个台阶。
卢鸿鸣却之不恭,对这个请托欣然接受。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抵达了学校,德珍在门口就下了车,卢鸿鸣没有行车通行证,因而也不勉强绅士,下了车本打算送德珍一程,她却笑着说:“我不会迷路的。”
卢鸿鸣果然也是个灵俏的人,当即明白了她在婉拒,该做的都做了,他也觉得自己已尽了人事,剩余的且看天命。
道了别,德珍目送他上车,驶离。
此时的校园,四处充溢着朝气的新绿,两名女生将线衣扎在腰上竞走健身,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的,与德珍迎面走来,不经多看了几眼。德珍仰着头看香樟树未能遮蔽的天,长久地凝视,直到眼睛酸痛,才收回长远的视线,带着一双迷离的眼往教室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台进口车,后座的男人沉着地叮嘱司机——
慢点,再慢一点。
野花总是知道蝴蝶的秘密(四)
学校有一块巨大的休息坪,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湛蓝的天上飞舞着八九十只纸鸢,班上有个男孩子在课桌里塞了一只鹰形风筝,由于翅膀太大,不能整个藏住。德珍一边讲课,偶尔看他垂眸看那风筝时露出甜蜜的笑容,心里有一丝好笑。
大抵是天气太暖和,上到一半,课堂上已经睡倒了一片。班长建议大家漫谈好了,德珍心想那也好过让学生们睡觉,因而就答应了。
讲台下的人总是对她有好奇,她总是答得避重就轻,两堂课很快就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她意外地遇上了一个熟人。
回忆起那日“细”的周年派对上的所闻,德珍不禁嘴角勾笑。
甲女说:有一回科氏的少东家宴请四方,倒是个颇有绅士风度的青年俊才,仪态大方,潇洒自流,他的“党羽”中,各式各样的人也不少呢,但并不特别引人注目,真正引起满屋子女士好奇的,就是这位“细”的新主人了。当然,彼时他还不是。
乙女问:那怎么没听谁成了他的女友。
甲女答说:他只是看上去十分高贵罢了。
雨薇后来与德珍在办公室闲聊,提及此事,不经诡谲地一笑,讽道:“那女的,想必在姓仲的那里吃过闷亏吧。”
德珍不好评价,时光令她慢慢变成了一个具有许多小情趣的人,所以她总是对人笑。虽然她好奇“细”怎么会流入仲寅帛手中,但不见得她对他放绯闻也感兴趣。
然而,现场的女士们谈来谈去的还是他的粉色新闻,直到最后也没让德珍得到她所想知道的,因而也就适当的避开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学校里和他遇见。
德珍站在人行步道上,弯腰看着轿车里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外头的天气很暖和,他只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衫,打着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荧光蓝雷朋墨镜,那墨镜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轻佻,没有先前那次看起来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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