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达明笑得胸有成竹,“那天你走后,我遇到了修骑马场的监工,他原来替我们公司新大楼做过小半年现场监理,一起吃过饭,所以我认识,顺便也就多聊了几句,打算拜托他考虑一下替我工作,没想到他私底下还是个好哥哥,正在着急妹妹的婚事,还没让我把年薪甩出来勾人呢,他就拒绝了。”科达明勾唇一笑,“可巧了,他也姓‘岑’。”
“这就是你的消息?”
科达明海派的耸耸肩,不置可否,“我姑姑早上给我来了电话,让我安排中山广场影城门店的电影票,说是陪你妈妈看电影,我顺便就跑了个腿,就在车上听见你妈和我姑两个人反复提及一个名字。”
“你到处都没闲着啊。”
“过奖。”科达明当没听出仲寅帛的讥讽。“不过我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觉得你让我糊涂了,我看你母亲的意思是打算让她过门,可这么一来,你弟弟‘娶’了她妹妹,她又嫁给你,说起来,怎么都有种挥之不去的堂皇,可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所以你上我这儿求证来了?”
科达明懵懂的点点头,顺带又加了一句:“也不尽然全是如此,另外还有件事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
“关于?”
科达明轻笑,“当然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德珍小姐。”
一半淑女,一半狂野(六)
仲寅帛送走科达明之前,二人已谈妥了那桩“交易”,芳草汀让给科氏,中山路旧城区则由“景天”负责,两方各有专攻,各取所需,也不至于便宜了外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科达明的那个“消息”拥有令他放弃商业版图的价值,科氏少东家面上是温顺的食草动物,也就他这个亦敌亦友的位置才明了那张温善和睦的脸孔身后,堆着多少青春的尸骸。
要调查德珍并非什么难事,她是王槿鸢的女儿,有关她的家世背景轻易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周子康提供的资料里虽不排除疏漏,但也已经十分详尽,光是王槿鸢拥有的头衔,洋洋洒洒都能列满两页纸,更不用说她经手的那些产业了。
上次去北京无意相遇,他见她安然乘坐经济舱,原以为是她朴素的品行所致,却不知她母亲在欧洲各大航空公司拥有股份,下一步,王槿鸢的手怕是要抓下故土的领空云彩。
德珍,她拥有一个不凡的母亲,故而,谁娶了她,便会得到魔法的进阶。
他娶她,卯卯娶黎阑,这两件事不至于可笑,但科达明特意拿起来议论相较,自然别有一番用意。一来,他不确定仲寅帛的用意,登门拜访只为打探他的心意。二来,道出德珍身上的故事,阻止这桩可能的婚事,对科氏,科达明,百利而无一害。
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中天虽然已经是成熟的机构,养活了上千人的生计,但若得王槿鸢仗赖,简直如虎添翼。科达明对权位并非淡薄,他能与仲寅帛言谈欢笑,不过是同辈中人,若不能比肩,一高一低,此后的朋友便没得再做了。
他的顾虑是实际而周详的,未雨绸缪的警惕,少东家的远瞻,他都拥有了。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仲寅帛。
如仲寅帛精明慎戒,狂妄狷介之人,叫他仰仗王槿鸢鼻息,那得先打碎他华丽的膝盖再说。此其一。
其二。达明只知德珍美丽而富有,却不知在他临门警告之前,他面前的那人,已经陷落。现在才来议论那些年久蒙尘的故事,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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