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作为医师,你该注意身体健康。」
◎◎◎
跪在床边,沈斯乔墨黑的眸紧紧锁住床上因虚弱而晕过去且面色苍白的安咏心,他找了条干净的白毛巾细细地替她擦去脸上发上的水珠,可是……
她浑身湿透了,如果不处理一定会发高烧,但是他怎样替昏睡中的她处理呢?
轻叹了口气,沈斯乔修长的指抚上安咏心近乎青白的面颊,这一刻,他可以放肆地看着她、用最心疼的目光注视她,他才知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也许早到第一次他叫出安咏心这个名字,他就已经无法再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对她好奇、对她疼惜,却怯弱得不敢前进,直到她……
先说出那句话,沈斯乔,我喜欢你。
也许,那时候他是欣喜的吧,那埋藏在心底的无比雀跃,无人知晓,而他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而后他疯狂嫉妒安咏心这样依赖慕弈天和杜咏维,他默默地看着她用乖巧的姿态接受慕弈天和杜咏维的好,他就失去理智地愤怒。
说讨厌她,会不会是他小气得因爱生恨呢?
他和安咏心似乎早已是注定纠缠的宿命,她追,他躲、他追,她躲,然而其实谁也躲不开谁的一切,就像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安咏心。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谁的女儿,他只知道,他想珍惜这个笨蛋,一辈子都珍惜她,就像她付出最勇敢的心来爱他一样……
沈斯乔看着安咏心,突然发现她的羽睫开始扬动,她醒了?
「咏心?」轻唤了一声,沈斯乔试着叫醒她。
像是听到了沈斯乔的叫唤,安咏心缓缓疲惫地睁开眼睛,干涩得想流泪,她慢慢的看到了沈斯乔的脸,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错愕,一出口是嘶哑至极的声音:「我……在哪里。」
「有我的租的公寓里。」沈斯乔看见她终于醒了松了口气,他轻轻扶起她,手贴着她的额头,蹙眉,用近乎宠溺的声音说:「去洗个澡好吗?你的额头已经有点烫了,再不处理身上的衣服会生病的。」
安咏心一双水亮的大眼怔怔地看着沈斯乔,有些茫然,回忆起昏倒前的一切,包括……他说的话,就像作梦一样,可是他温热的掌心正贴着她的额头,传来一阵阵刺痛的幸福,她真的没有幻听吗?他说……
沈斯乔没有让安咏心发表什么意见,直接横抱起她走向浴室,将她放在浴缸边坐好,迳自放水调试温度,一切准备就绪,他才重新在她的身前蹲下,轻声问:「水放好了,你先洗澡她吗?」
终于,在没有雨的情况下,安咏心落下了第一滴眼泪,然后几乎抑制不住地颗颗滴落,她伸手紧紧抱住了沈斯乔的脖子,放肆地哭泣,宣泄一切委屈。
而沈斯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他知道,她只是忍得太久、太辛苦。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安咏心嘶哑地抽泣、模糊地低语:「我怕我会再也离不开你。」
沈斯乔无奈地轻笑,扶起她的肩膀,伸手摸去她的泪:「除了我的身边,你还想去哪儿?」
安咏心瞪着肿胀又深陷的眼,认真而又傻气的问:「你说真的吗?」
「很认真。」
「沈斯乔,你不要骗我。」安咏心睁着红通通的双眼,紧紧地咬着下唇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勇敢让自己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其实我根本做不到,只要你讨厌我,哪怕只要一点点,我就会难过得不知道怎么办,我想习惯没有你,也做不到,如果、如果你说喜欢只是骗我……」
看着安咏心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殷红,几乎要浸出血丝,沈斯乔的心开始揪疼,他猛地拉过安咏心,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让她无法再继续自卑地说下去。
安咏心的头「嗡」的一响,完全麻木,不知道是因为身上太过冰凉还是因为唇上太过火热,她感觉到他的薄唇紧紧地跟她厮磨,长舌毫不客气地侵入她的唇齿,强迫她跟他纠缠,她在他的舌尖,尝到了自己唇上血腥的味道,带着点点甜腻血腥,却又真实得让她每个细胞都像在跳跃,告诉她,这是真的……他在吻她,很疼惜却又炙热的吻,她的头开始晕眩,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难解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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